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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元嘉玩笑道:“这么辛苦地来回,只买了一袋糖,可惜了。”
说是这样说,但这点甜意,一直到他们回到安王府都没有散去。
下马后瞿元嘉先是问娄氏有没有回来,得到回答后他冲程勉一笑:“原以为在西市耽搁了,没想到还是我们更快。”
程勉见他这样得意,也笑了,没让仆人搀扶,自己利落地下了马。
刚站定,连马鞭都来不及交出去,王府的马夫便来通禀,说云汉一早起就水草不进,旁人更是近身不得。
瞿元嘉起先不以为怪:“那是军马,又是难得的良驹,不能和其他马关在一处。”
马夫愁眉苦脸地说:“小人正是按瞿大人吩咐喂养的。
王府内良驹何曾少了,但这样的烈马,实在少见。”
瞿元嘉指一指程勉:“这是程大人的马,良驹认主,你让程大人去一趟,马见了主人,就好了。”
程勉也说:“什么也不吃?是不是草料不合胃口?不要紧,也许就是认生了,马在哪里?你带我去。”
于是两个人又结伴去了位于王府东南角的马厩。
安王府占地甚广,马厩明亮宽敞,胜过寻常人家的宅院。
刚进院子,程勉第一眼就看见了云汉——
白天里再看,才看清它并不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马,毛色略带一些灰青色,鬃毛处尤其明显。
而且它比昨夜所见时似乎更为高大健壮,旁边马厩里系着的两匹马按说也是健马,可和它一比,简直说得上是楚楚可怜了。
马槽里的草料看起来都没有动过的痕迹,程勉见马精神不错,暂时松了一口气,顺手想摸一摸它以示安抚,可手刚一靠近,只见云汉重重打了个响鼻,既不耐烦也不顺服地躲闪开了。
程勉讨了个没趣,却不知道它的坏脾气从何而来,以为是昨夜起就冷落了它,兼之水土不服,所以发起了脾气。
他轻轻喊了声“云汉”
,又一次伸出手,这一次云汉不仅闪开了,更是将前蹄高高扬起,作势要踢开程勉。
好在瞿元嘉眼疾手快,抓住程勉的后背心用力一扯,将他扯退了好几步。
程勉还没回过神来,片刻后才想起问瞿元嘉:“元嘉……它这是怎么了?”
瞿元嘉上前几步,挡在程勉和云汉之间。
云汉一踢不中,更是失去了耐性,绕着拘住自己的栏杆小跑了两圈后,忽然发力,重重地朝着栏杆撞了过来,竟是要冲破马厩而出。
幸好安王府的马厩结实,云汉连撞了几下都没有撞开,但它这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一声响亮长嘶后,再次扬起前蹄,整个身体仿佛凌空而起,在瞿元嘉和程勉眼前投下巨大的阴影。
见状,此时在场的仆人和马夫都围了过来,或是试图安抚云汉,或是挡在马和自家主人前面,还有呼喊奔走的,乱糟糟地吵成一团。
事发突然,程勉吓得浑身僵硬,一动都动不了,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云汉,心里想,怎么和昨晚一点也不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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