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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梦远说张冬冬的母亲死后,他父子二人相依为命。
张冬冬读过几年小学,自从家里发生剧变后,他变得沉默寡言了。
张冬冬的父亲教他说要将这一切都像喝水一样咽下去吧,他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面对亲人相继离世,他手足无措,只能背着张冬冬抹眼泪,哀声叹气!
但是两家住隔壁,时不时会碰面。
何武成总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夸口说自己有什么人在县公安局,明里暗里警告着张冬冬父子:“你们休想将我咋样”
!
张冬冬父子在村里实在待不下去,于是父子俩离开村子,父亲带着他靠打零工维生,哪里有活就去哪里住几天。
什么修厕所、浇水泥、搬砖头,各种杂活都做。
渐渐长大的张冬冬越发不爱说话了,他一有时间就不停地打他自制的沙袋,嘴里念念有词,具体念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经过长期的锻炼,张冬冬肩膀宽,腰板直,结实得像一座石碑。
他随身还带着一截磨尖的钢筋,据说是有一年他在一处工地搬砖头时捡到的。
捡到后,他就成天打磨,很有将铁杵磨成针的决心。
磨来磨去,那钢筋被他弄得十分尖细,而且锋利无比。
有人觉得张冬冬,随时都默不作声,有些呆滞无趣,好像灵魂漂浮在半空中一般。
他除了干活就是打沙袋,磨钢筋,什么是苦,什么是乐,仿佛在他身上都体现不出来。
他有时眼睛里会露出憎恶之情来,好像憎恶所有的人,也包括他自己!
张冬冬和父亲在他二十四岁那年的夏天回到了村里。
他用这些年的积蓄将屋子简单收拾了一番,并给父亲买了新的家具。
他父亲准备央求村里的媒婆给张冬冬说一门亲事,张冬冬拒绝了,说他没有这个心思。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张冬冬父子已经回来半年多了,再有几天就是春节了。
隔壁的何武成这些年来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何武成老婆是村里的出纳,长得肥硕,嗓门大,进进出出都不停地吆五喝六的。
他自己也是镇上印刷厂的工人,他们有一个女儿何莉莉,中学毕业,在镇上的供销社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