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她并不想一大早就跟姜浩然讨论这种问题。

姜浩然心中虽然一片郁气，但他不想跟冼灵韵吵架，他就着冼灵韵端来的粥，一口下肚，说道：“今天不是要去十六铺拜访你那个恩人吗，我陪你去。”

冼灵韵不稀奇，他不就是怕她跑了吗？

她淡淡应着，安静吃早饭。

毛毛跑下楼，冼灵韵见状，从姜浩然身上挣脱坐到旁边椅子上，毛毛照常从冼灵韵的臂弯下钻进来。

“姆妈，你跟阿爸捉迷藏又输了吗？”

毛毛呼噜一口粥进肚，迫不及待问道。

冼灵韵一口粥就哽在喉咙里，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毛毛这孩子太会说话了。

姜浩然幽幽道：“你姆妈捉迷藏玩不过你阿爸我。

无论你姆妈躲到哪儿去，我都能把她找出来。”

说话间，他侧头看向冼灵韵，问道：“你说对吧，太太。”

冼灵韵瞪了他一眼。

毛毛就笑嘻嘻道：“下次我也想玩。”

姜浩然夹了青菜到毛毛碗里道：“得看你姆妈带不带你。”

毛毛痛苦地吞下一口蔬菜，就看着冼灵韵。

冼灵韵收回怒瞪姜浩然的视线，温柔道：“毛毛听话，先好好吃饭。”

她低头亲了亲毛毛的小脑袋。

姜浩然紧绷着个臭脸，心想这简直是区别对待。

吃完饭，冼灵韵哄着毛毛去读书，她让王妈弄来些锅底灰给她。

她就回了房，换了一件破了洞的男装，这件衣服意义非凡，是在她做歌女前混迹江湖的装扮。

坐在梳妆镜上将眉毛描得粗黑，又抹上些锅底灰，一个活生生的小乞丐凭空出现，跟她曾经整天瞎混的惨样毫无二致。

姜浩然也换了件比较破的衣裳，只是仍挡不住他那粗糙戾气的土匪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