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允说的恰好是杜才寅的事：&ldo;主子，您说得不错，杜老爷与杜员外郎没道理通敌叛国，倒是属下似乎猜到杜才寅呈上那份伪供，栽赃陷害的动机了。

&rdo;

&ldo;你说。

&rdo;

&ldo;此人十二年前考中进士，原本理该仕途坦荡，谁想还未走马上任便牵连进了一桩命案。

被害的是京城茗香坊的一名歌ji，据传杜才寅要人家身子，那姑娘抵死不从，他便一时失手闹出了人命。

不过死了个歌ji，原本是很容易将事情压下去的，但偏偏杜才寅那时方及考中进士，正是上头考察他的时候，出了这等事，京官便做不成了，能被配到凉州为官也已是给了杜家面子。

&rdo;

湛明珩点点头：&ldo;此事我从前便有耳闻，可是里头还有隐情？&rdo;

&ldo;有。

&rdo;湛允的神色愈发严肃起来，&ldo;此为众人知晓的情形，但属下此次重新查探一番，却发现，什么茗香坊，什么歌ji，什么命案，皆是子虚乌有的。

杜才寅没犯过那等事，是吃了冤枉亏了。

&rdo;

湛明珩蹙起眉来：&ldo;你的意思是，或可能是杜家不知出于何故要舍弃这名嫡长子，因而杜撰了桩子虚乌有的命案。

而杜才寅多年来始终怀恨在心，此番自己下了狱，便要家里人与他陪葬？&rdo;

湛允点点头：&ldo;属下是这样猜的。

可属下想不通，杜才寅是杜家嫡长子，十八岁便考中进士，才学理应不差，原本也该顺当入仕的……杜家何以舍弃他？&rdo;

湛明珩紧蹙着眉头，烦闷地吁出一口气来。

良久的沉寂后，一旁的纳兰峥咬了咬唇，忽然道：&ldo;倘使杜才寅的确杀了人，但杀的却不是什么茗香坊的歌ji呢？&rdo;

第53章初cháo

湛明珩与湛允齐齐看向她，眼色疑问。

纳兰峥的指腹来回摩挲着袖纹，默了许久才下了决心道：&ldo;杜才寅杀的或是公仪府的四姑娘，公仪珠。

&rdo;

两人神色俱都一变，随即相视一眼。

湛明珩先问：&ldo;洄洄，你如何会生此怀疑？&rdo;

纳兰峥已在心底斟酌好了说法，答道：&ldo;我方才去牢里探望长姐，她与我说，长姐夫是清白的，杜才寅此人绝非善类，早年就沾染过人命，便是那公仪府早亡的四姑娘。

&rdo;她说及此处一顿，&ldo;此事理当为家族密辛，长姐也是偶然听闻，若非到了这节骨眼绝不会往外说。

当然，陈年旧事的，也不确切就是了。

&rdo;

纳兰峥只有这么说了。

湛明珩在查案，她不能知情不报，可她毕竟只心存怀疑，不敢笃定杜才寅便是凶手，因而说了&ldo;不确切&rdo;。

至于她的身份，事出紧急，她哪里做得准备道明，只好暂且推给长姐。

湛允听罢想了想，道：&ldo;主子，纳兰小姐此言并非没有道理。

此前您命我去查公仪小姐的案子，但属下死活找不着一星半点线索，彼时您猜是被谁人刻意处理掩藏了，如今可不恰好对上？杜才寅的确也在当年的宴客名单里。

&rdo;

纳兰峥闻言一愣，湛明珩查她……不，查公仪珠做什么？只是方及要问却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