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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帕吉鲁在车边喘口气,啃颗芭乐,好迎向第十八战。
有个背长提袋的少年在旁观看,不久上前邀战。
他的长袜套在裤脚,皮肤黝黑,上臂饱满,那副棒球高手的模样引起了骚动。
古阿霞上前解释,搏一手得报上一棵城内老树。
无论少年怎么报,古阿霞很清楚,那是已知的老树,她要新的信息。
“这棵老树只有我知道了。”
少年拉开背袋的拉链,拿出一根握柄上方用骑马钉扎紧了裂隙的棒球。
帕吉鲁接下球棒,寻个端倪。
裂纹在棒球的v字形木纹交错部位,是树木生长点的脆弱处,用白胶与骑马钉补妥,修得细腻。
一般木棒取自弹性好、木质轻、重量稳的北美白桦木,舶来品价格高,断裂后常修复使用。
帕吉鲁把木棒举平看,发现是手工刨制,在偏光下呈现砂纸打磨的弧度,显示木棒对少年的意义重大,也意谓木棒来源可能是本土种的台湾白蜡树或台湾黄杞。
古阿霞对棒球没兴趣,说:“这像乞丐棒,不算数。”
“这是树,以前是,现在也是,怎么不算是‘树’?”
少年说。
“我们找的是大点的树,要活的,不是棒子。”
“这曾经是一棵老树,”
少年拿回木棒,摸了摸,“我叔公喜欢独角仙,我也是。
他家后院种了棵我叫作‘独角仙的饼干’的大树,独角仙常飞来,喀滋喀滋咬树皮,树上到处是爬痕,看到它们和长脚蜂打架,一起喝树汁,是我夏天最好的回忆。”
帕吉鲁向古阿霞私语,把观察说尽了。
她翻了翻记事本,说:“白鸡油1,那棵树叫白鸡油,树干很直,有一块块的脱皮,夏天开了整树的小白花。”
“原来叫白鸡油,这才是它真正的名字。
因为树干有脱皮块,我才叫‘独角仙的饼干’。”
“从任何方面来看,白鸡油的弹性好、木质轻,做球棒最好,制作的人是高手。”
“把分心丢掉,把树带在身上去吧!
这是我叔公说的,他是受日本教育的老货仔。
那年的夏天,他把树砍了,做成球棒,要我打出第一千颗好球才能回去找他。
而现在是……”
少年把球棒举在胸前,轻轻地左右大幅度摆动,好把人群退到挥棒的安全距离外。
他远眺前方,站立不动。
100公尺之外,在人潮与车潮拥挤之间有块小小的空地,大概两张榻榻米大,棒球少年的焦点放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