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越发安静，能听见前方加湿器在空旷的客厅流窜的带出的风声。

陆以承停下了手上动作。

目光留在了地上印着的影子上，不知何时来得云，使光线一寸寸暗下，一切沉在寂静中，在边缘暧昧不清。

“你说什么。”

陆以承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冷肃，没有表情，漆黑的眸看着时祐，一瞬之间，时祐心颤了下。

时祐被看得有点没底气，小声地重复道：“我，我说，你别养我了，再养你真的没桃花了，到时候孤独终老怎么办。”

气氛更安静了。

天气好像不好了。

外面在下雨。

啪嗒，啪嗒。

说下就下的雨落在阳台上，再远一点，可以听见雾蒙蒙的风。

陆以承逆着光，抬起的眼看不清情绪，但一贯冰冷无起伏的声音此时都有点沙哑：“时祐，我问你。”

“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这句话传到时祐耳里，脑袋刹那嗡了一声。

空白片刻，他也是无恶意地，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们什么时候恋过啊？”

陆以承：“……”

虽然早就知道这朵蘑菇根本没在和他谈恋爱，但听见他亲口说出这句话，难免还是太伤人了。

陆以承目光伏在时祐身上，眼珠漆黑，眸色深不见底，晦涩不清。

他手撑上桌子，骨节用力，小臂延伸到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俯下身靠近时祐。

alpha明显不悦，语气都有些急促：“你摸我，抱我，亲我，和我睡觉，和我上床，然后你现在要和我分手，让我不要养你了。”

陆以承说完，长长舒了一口气，咬牙的质问他，声音在抖：“时祐，你什么意思啊。”

“你也要离开我吗。”

时祐心跳跳得好快，快得他胸口开始发疼。

他看着陆以承眼睛都红了，特别心慌，站起身上前捧着他的脸：“不是的，以承，你不要生气。”

“我不是生气，我是委屈。”

陆以承握住时祐的手，放在嘴边，吻着他的掌心说，“我也在等你哄我。”

陆以承眸光沉沉的，同周遭光线一样不清不明。

他的神色也从刚开始压抑的怒气变得有点软，像是坚韧的面具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从没出面的真实的一面。

他想去再次确实时祐是否在开玩笑，想验证这句话的真实性，但他又狠不下心，他明明知道会走到这一步的。

“你别难过。”

时祐心被揪了起来，他没见过陆以承这样，伸手去触他的眼角，“不要难过，不要伤心。”

“可是我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