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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老魏叔有好多话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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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他目光灼灼，清醒得无以复加。

听着他再次以长辈的口吻和我说话，一时间我颇有点不习惯，因为这半年来，我已经习惯以居高临下的目光看人，看这些被蚁素控制、处于梦游状态的人。

我默默地领着老魏叔，来到堰塘堤上我平素和颜哲幽会的地方，与他对面坐下。

&ldo;秋云，在我身上蚁素的效力早就过去了。

&rdo;老魏叔开门见山地说。

我猛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他。

老魏叔平和地笑了。

&ldo;颜哲向我喷蚁素时，我以为他是在喷迷魂药――翠花在告诉我岑明霞怀孕又毫不隐瞒时，曾奇怪地说：农场人都咋啦?喝迷魂药啦?颜哲喷蚁素时我马上想到这句话，立时屏住了呼吸，所以我吸入的量不多，大概一个月前就基本醒过来了。

&rdo;他看看我，连忙解释说，&ldo;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假装仍受蚁素控制，不是想对颜哲搞啥阴谋，不是的。

我真的很喜欢这儿的气氛，这是天底下最干净的地方，人人都不存奸心，干活不惜力，互相关心互相帮助。

赖安胜那次在电话中曾说：劳动最快乐，帮助他人最快乐，这句话我是真正体会到了。

跟你说吧，现在的知青农场是我梦了一辈子的地方，我巴不得这一辈子都能在这儿过，死了埋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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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很动感情，我也被打动，哽咽地喊一声：&ldo;魏叔叔，对不起，我……&rdo;

&ldo;不，是魏叔叔对不起你们，那次差点打电话向上边告发你们。

那个电话打出去，就把颜哲置于死地了，可我只想着保自己的官位!还有，对赖安胜说颜哲&lso;不是自己人&rso;，那真是彻头彻尾的混帐话，我咋能说出口?想想都脸红。

我真的对不住你们。

这些天我一直在反省自己。

&rdo;

&ldo;魏叔你别说这些了。

你那时处在知青办主任的位子上，那样想那样做是很正常的。

&rdo;

&ldo;问题就在这儿。

&rdo;他叹息道，&ldo;我平时是个人，只要坐在那个官位上，就不像个人了。

&rdo;

他的自责这样重，我没办法接他的话。

想了想，我问，&ldo;魏叔，谷阿姨也像你一样，早就清醒了吗?&rdo;

&ldo;不，她仍受蚁素的控制。

不过我想，要是她醒了，肯定会和我一样的看法。

&rdo;他有些害羞地说，&ldo;秋云，谢谢你们俩成全我和翠花。

俺俩这事按说是脏事，奸夫淫妇，见不得人的，你们让俺俩风风光光当了这一段夫妻，就是死也值得了。

&rdo;

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想起颜哲&ldo;成全&rdo;他俩的深层次的用意，不禁脸上发烧。

我心中有愧，不敢直视他灼灼的眼睛。

老魏当然不清楚我的思维过程，他撇开这个话题，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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