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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卑不亢地迎着二奶奶的怒火,二奶奶气得都要发疯了。
“奶奶。”
高妈妈忙走到二奶奶身前,躬身在二奶奶耳边说了几句话,二奶奶登时便身子一软。
“奶奶!”
高妈妈慌忙叫人去请大夫,又着人拿参片来。
院子里忙成一团,我们几个姨娘就没人再管。
我朝着郑山行了一礼,便带着红桃回了屋。
一进屋,红桃先跪了下来:“姨娘,奴婢自作主张,给姨娘惹祸了。”
我叫她起来回话,问她栀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奴婢按照姨娘的吩咐,在庄子上找到了一个郎中,那郎中本就是走街串巷的铃医,他给奴婢开了一剂丸药,说是用热水化开了服下,便能起到镇定心神的作用。”
红桃掏出半丸药,递给我。
“奴婢给栀子服下半丸药,这是剩下的半丸。”
这半丸药黑咕隆咚的,粗略一闻,有一股奇香,等放到鼻子下细细一闻,就闻到了一股恶臭。
我被这臭味儿熏得胃里一阵翻腾,忙扶着炕沿儿干呕,红桃服侍我吃下半盏茶,我才觉得胸口的憋闷感好了许多。
“你不用管我,接着说吧。”
红桃忙将那半丸药收起来,才轻声道:“奴婢拿了药,寻思着既然不用煮,就直接去找了栀子,一进屋,就看到栀子在哭,奴婢给她吃了药,她倒果真好了许多,奴婢就安慰了她几句,她却说,以后怕是要跟卫姨娘离了心,兴许会落得茉莉的下场。”
我悚然一惊,栀子竟然觉得她会跟茉莉一样惨死?
这是从何说起?
“奴婢觉得奇怪,又不敢问得太细,怕她起疑心,便只是敷衍了一句,她却忽然抓着奴婢问,要怎样,才能让卫姨娘重新相信她,正好当时姨娘在外头闹起来了,奴婢瞧了一眼,便回去告诉栀子,倘若她做了卫姨娘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卫姨娘一定会很感动,重新重用她的。”
我抿唇淡笑。
所以这就是栀子发疯一样抽打春兰的缘故?
难为红桃能想出这个法子来,卫可心以前如何我不知道,反正经过昨日的事情之后,我敢肯定,卫可心一定恨死二奶奶了。
抽打春兰的脸,就等于是抽打二奶奶的话,栀子做了卫可心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怪不得卫可心要保下栀子呢。
当然,或许卫可心要保下栀子,还有她不得不保下的理由。
现在一时半会儿查不清楚,只能等回到府中再说了。
“你做得很好,”
我夸赞了红桃几句,又叫她把那五十两银子剩下的拿出去,“你去给秦家的,悄悄地给,拜托她家男人拿到大雄寺去点一盏长明灯,再做一场法事。”
“姨娘要给谁做?给紫菀姐姐么?”
我摇摇头,紫菀的事情自有郑山去操办,过后我会亲自去祭拜,二爷给我的银子,不是用作这个的。
“你不用说是给谁做的,只跟秦家的说一声就是了。”
反正法事做了,长明灯点了,二爷也挑不出错来。
红桃很快便去而复返,回来时,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姨娘,这是秦嫂嫂做的鸡汤,姨娘尝尝。”
盖子一打开,我便推开红桃,趴在炕边干呕,把方才吃进去的茶水全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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