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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一年的时间很长,谁想转眼就过去了。
第二年当我窗前的枫叶再染上秋色的时候,已经是深秋9月,我在哈佛的一年聘期也到了,所以我就准备一个人先回去。
这时我先生也已经来到美国。
我先生是在1967年冬天才办好申请眷属团聚的手续,把他从台湾接出来的,离开台湾是他多年来的愿望,也是他当年鼓励我带孩子们出国的主要原因。
这时他已经在美国一所大学找到了一个教华语的职位,大女儿言言在密西根州立大学读大学,小女儿小慧在读高中。
海陶玮先生曾经几次坚持要把我留下来,他说你们那里的政府对你们那么不好,把你们关了那么久,我们这里还继续聘你,就不要回去了。
我说虽然政府对我们不好,可是台湾大学、淡江大学、辅仁大学这三个学校的老师们都对我很好。
我在这三个大学都有课,现在快开学了,我说不回去了,把三个学校的工作都给撂了,我不能那样做人。
还有我也不能把我的先生和两个女儿都带出来了,把我的老父亲一人留在台湾,我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我就跟海先生说,等我回去跟学校说清楚了,把这些学校的工作安排好,把我父亲接出来再说,但是现在我一定要回去。
海先生一看我这么坚决,没有别的办法,就让我写了一个研究计划,为一年后再度来哈佛合作研究做准备。
临别的时候,我写了三首七言律诗,题为《一九六八年秋留别哈佛三首》:
又到人间落叶时,飘飘行色我何之。
曰归枉自悲乡远,命驾真当泣路歧。
早是神州非故土,更留弱女向天涯。
浮生可叹浮家客,却羡浮槎有定期。
天北天南有断鸿,几年常在别离中。
已看林叶经霜老,却怪残阳似血红。
一任韶华随逝水,空余生事付雕虫。
将行渐近登高节,惆怅征蓬九月风。
临分珍重主人心,酒美无多细细斟。
案上好书能忘晷,窗前嘉树任移阴。
吝情忽共伤留去,论学曾同辩古今。
试写长谣抒别意,云天东望海沉沉。
我以前说过,我写的诗常常是自己跑出来的,这几首诗也是这种情况。
哈佛大学的校园是分散的,不像我后来去的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整个校园在一起。
哈佛大学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有一个主校区,总图书馆和主要办事机构都在这一带。
其他院系都在不同的地方,中间隔着一条条的大马路,而且是交通非常繁忙的马路,行人过马路时真的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