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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不缺什么,你带回去吧。”
太皇太后心里记着萧国公的警告,只看紧贤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想再在这节骨眼上旁生事端。
兴致缺缺地回了皇贵妃,起身便要向内室走去。
“这东西本就是老祖宗的,臣妾不过是来物归原主的。”
皇贵妃不急不躁,挥了挥手,身后的宫人呈上一支放在红锦托盘里面的金簪。
“这金簪是慈徽长公主出嫁前来仁寿宫拜别时,老祖宗亲手替长公主簪上的生了那样的变故,这金簪竟掉落在了血污里…”
她不理会太皇太后陡然苍白的脸色,仍是殷切着自顾自道:“多亏了臣妾身边的宫人机灵,将东西捡了回来。”
“皇贵妃,您交给奴婢吧!”
郑姑姑上前,裕结果托盘。
“老祖宗仔细瞧瞧,这是不是您的那支?”
谁料皇贵妃竟将金簪从托盘里拾了起来,就这么明晃晃地用手握着,献宝似的拿到太皇太后眼前。
面不改色道:“您瞧这里,还沾着长公主的血迹呢!”
“金簪见了血,不吉利,便毁了吧!”
太皇太后觉得心里恶寒,犯了忌讳。
可到底手里也是经过人命的,兀自镇定道。
“可不能毁!”
皇贵妃大惊失色,一惊一乍地将太后惊了一个趔趄。
喋喋不休道:“臣妾听做法事的大师说过,这金器见了血,是大忌讳…”
“何况,慈徽长公主可是穿着嫁衣薨的,喜煞相冲,是要化作厉鬼的!”
皇贵妃作势又抖了抖,装神弄鬼道:“说不定,这金簪上头,还沾着长公主的怨气呢!”
“息竹!”
太皇太后下意识地盘弄着自己手里的佛珠,打断了皇贵妃意犹未尽的鬼神之说。
“皇贵妃,您将这金簪送去徽元宫,与长公主的亡灵一并超度了吧。”
郑姑姑恭谨柔声道。
“臣妾遵命,”
皇贵妃见好就收,眼风扫过惊惶的太皇太后,意有所指道:“老祖宗莫忧,长公主活着的时候为人和善,想来如今去了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不会来寻老祖宗的!”
有些人越老,造的杀孽越多,越怕死后下地狱。
……
“主子,余迢迢露面了。”
永和宫,沈明娇一人坐在蒲团上,望着上首的两方牌位。
观棋抬手续斟了一盏香气饱满的松酒,到她手中掐着的玉盏中。
“在哪?”
她在猎场那日,故意将皇后失势的消息透露给余迢迢,又放她离去,便是想看看,她和左相,还能生出什么惊喜来。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横冲直撞的乱子,能破了这困局也说不定。
“在…皇贵妃宫里。”
观棋有感酒盏里清冽的酒气味刺鼻,心道主子虽爱酒却鲜少碰此等烈酒。
顾念着她的身体,想要一劝,话到嘴边复又咽下…罢了,在这只能笑不能哭的地方,总要想个法子将心里的悲恸压下去。
“有意思。”
沈明娇拎着圆底酒展,放在近旁的小灶上熏过升温,仰头一饮而尽,口感甘郁醇厚,将肺腑都捂热了,却是辣得她眼眶有些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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