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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魔鬼&rdo;一词使前园真圣灵醒了过来,他从这些善男信女的诅咒声中,终于听明白了,附近的丛林里,神出鬼没地出现了一个持枪的&ldo;魔鬼&rdo;,他见人就杀,然后把尸体拖到林子里吃掉。
有不少善男信女在寺庙的路上被袭击过,有不少人死在了&ldo;魔鬼&rdo;的枪下,他们曾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这时,灵醒了的前园真圣睁开了眼睛,他茫茫然地望着这些善男信女。
善男信女们离去之后,他在佛台上仍呆坐了许久,一个吃人肉的魔鬼,一个杀人的魔鬼,一个持枪的魔鬼。
突然,他干呕了起来,身体伏在佛台上,呕吐使他喘不上气来,一股久违了的感受翻江倒海地在他心里折腾着,他吐着,吐得痛快淋漓,直到肠胃都空空荡荡了,他才止住了呕吐。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向了后院,一口铁锅下燃着干柴,锅里的水沸着,一筐野菜倒在锅里,他闻到了野菜的香气,这野菜是那么香,那么诱人。
自从走出丛林,他吃到老住持给他的半个菜团子以后,他便一直与野菜相伴了。
从&ldo;魔鬼&rdo;出现以后,他开始留意起善男信女们带到寺里的消息。
他们说:&ldo;魔鬼不仅杀人,还袭击贩盐的马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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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说:&ldo;魔鬼不穿衣物,披着一件用草编的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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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说:&ldo;魔鬼自己在林子里唱歌,反反复复,就是那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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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园真圣听着这一切,他突然感到浑身上下很冷,他不停地打着冷颤。
他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说:&ldo;难道是他,真的会是他?&rdo;
那些日子,前园真圣一直坐卧不安,他坐在清冷的寺庙里,听着寺外的风声、雨声和远方的林涛声。
他在谛听着,真切地遥望着夕阳在西天里消失。
第三节
有关丛林&ldo;魔鬼&rdo;的话题,一时间成了寺庙里善男信女们议论的焦点。
他们谈&ldo;魔鬼&rdo;色变,瑟瑟地跪在佛像前,乞求着平安,盼望着&ldo;魔鬼&rdo;早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