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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舟感到旁边有人,迷迷糊糊地问:“回来了,这么快?”
“我没听完,就听僧人们念完《楞严咒》和《大悲咒》就回来了。
我刚才碰到花姨娘了,你知道吗,她还问我爹爹好不好。”
南舟睁开眼睛,“真的?”
南漪点点头,“我以为她会恨不得爹去死呢,谁知道还会问他。”
姐妹俩起来吃了早饭,添了香火钱。
南漪先还愿又许愿,裴益厚着脸皮围着她姐妹俩转了一上午。
南舟烦透他了,“你再这么没皮没脸,我就告诉你二哥了!”
裴益满不在乎道:“那你也告得着才行,我哥昨晚就下山了。”
不想同这人纠缠,南漪立刻雇了轿子抬着南舟下了山,到了山下再坐车回城。
南漪担心南舟的伤势,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叫了洋车准备先去医院看看。
那拉车的是个话极多的,自说自话地说起今日的新鲜事,又说昨天夜里东望码头有艘船着了火,根本救不下来,差不多都烧干净了。
南舟不知道怎么心里就是一跳,她叫拉车的先不要去医院了,直接拉到码头。
码头一如既往地繁忙着,只是这其中多了不少巡警。
南漪扶着南舟往码头走,南舟远远看过去,没看到自己的船,脚步就有些急。
待到了栈桥之上,一艘一艘找过去,就是没有自己的船。
可裴仲桁明明说昨天船就进港了。
她扶着南漪匆匆往巡警聚集处挤过去,却看到裴仲桁正在同一个警官模样的人说着什么。
南舟疾步过去,急问:“是什么船被烧了?”
裴仲桁转过身看见她,为着昨夜的梦莫名心虚了一下,神色就有些不自在。
南舟又走近些,海面上飘着一些船体的残骸,她再熟悉不过。
那船是她亲自挑的,船体、骨架她能记得精确到厘米,除锈涂装都是她亲手过问的。
“是我的船?”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海面喃喃道。
已经不是问句了,她心里早有了答案。
“南小姐,事情还在调查。”
警官刚才从裴仲桁那里问了些资料,是以猜到她是船主。
可南舟却转过脸,死死盯着裴仲桁,“你的货呢?也全被烧了?”
她问这个,他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她在怀疑他。
也是,他在她心中不过就是个坏人。
“我的货已经卸下去了,火是后半夜起的。”
“后半夜?不就是裴二爷下山以后吗?”
她冷笑道。
他不是个喜欢同人争辩的人,但还是想同她解释一下,“九姑娘……”
话还没说话,南舟扬起手一巴掌打过去,“裴仲桁!
你这个卑鄙小人!”
万林看了正要拔枪,被裴仲桁抬手制止了。
那日在西林街被刀砍在胳膊上,都没有这一巴掌疼。
原来身体的疼,疼的有限,心里的疼才是剥皮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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