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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珠宝、瓷器、古董，全都是用香烟和肥皂换的。

德国人饿着肚子呢。

而且最妙的是，为了填饱肚子，女孩子什么事都肯做。

&rdo;他往后靠去，等着对方会意的笑声，可是狄克斯坦只是直愣愣地盯着他的面孔。

科顿有些发窘，便换了个话题：&ldo;你倒是没长什么肉。

&rdo;

起初，他看到狄克斯坦毫发无损而且笑容依旧，总算感到宽慰，其实他没有仔细观察。

此刻，他意识到，他的朋友岂止瘦弱，简直是营养不良。

纳特&iddot;狄克斯坦一向矮小精干，可如今他看上去成了皮包骨头了。

惨白的皮肤和塑料镜框后面的褐色大眼睛加深了这一印象。

在袜口和裤脚之间露出的几英寸苍白的小腿就像火柴棍。

四年前，狄克斯坦肤色微褐、肌肉饱满，像他脚上英军皮靴的皮底一样结实。

科顿时常谈起他的英国伙伴，他总会说：&ldo;那个最野蛮、最卑鄙的混蛋，是他救了我一命，我可没跟你们胡说八道。

&rdo;

&ldo;肥肉?那可没有。

&rdo;狄克斯坦说，&ldo;这个国家还在实行严格的分配制，伙计。

不过，我们还能凑合。

&rdo;

&ldo;更糟糕的事情你都知道。

&rdo;

狄克斯坦微微一笑。

&ldo;而且也尝过。

&rdo;

&ldo;你坐过牢。

&rdo;

&ldo;在拉摩尼亚。

&rdo;

&ldo;他们到底是怎么把你抓进去的?&rdo;

&ldo;容易得很哪。

&rdo;狄克斯坦耸了耸肩，&ldo;一颗子弹打断了我的腿，我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过来，已经在一辆德国卡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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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顿瞧了瞧狄克斯坦的腿：&ldo;康复得还成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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