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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天翔紧紧抓住他的臂膀,一见到他就嚎啕大哭,软绵绵的身子不住颤抖,像是遭了什么横祸,这回真把他吓着了,连忙将他搀扶进屋里,去卫生间放好水,把他捞进热水先洗洗,看发生了什么事。
刑警一进浴缸,浴缸就红了一片,见状医生快速脱掉他的衣服,将他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可没见到什么伤口。
而男人一直拽着他的手臂,拽得手指抽筋也不放开,脸上布满痛苦,嘴上模模糊糊地啜泣着:&ldo;死了……李……死了……&rdo;
&ldo;李?是小李么?&rdo;
&ldo;都怪我,都怪我……&rdo;曼天翔哭得死去活来,浑身溢满让人不知所措的自责和脆弱,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沈南秋只好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拿来毛巾在他一塌糊涂的脸上擦着:&ldo;到底怎么了,慢慢说。
&rdo;
&ldo;今天执行任务的时候……他被枪……打死了……&rdo;
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医生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其实依这家伙的性子,并不会有跟他特别要好的人,小李是唯一和他走得近的,如今因公殉职,他这么难受,也不难理解。
不过有些道理他必须懂得。
&ldo;你干了这么多年刑警,也明白这一行的危险性,既然对自己的生死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对战友的逝去也该看得开。
&rdo;沈南秋抱着他,对他循循善诱、十分温和地讲着,&ldo;到时候,小李的家属到局里来,我替你说,再给他们一些援助,你看可以么?&rdo;
曼天翔没说话,只是泪水哗哗地流,止不住。
最后他像是累了,疲惫地靠在男人身上,一边弱弱地呼吸,一边皱着眉头:&ldo;肚子……好疼……&rdo;
他将手伸到下面,拿到眼前时,上面全是血,不禁一阵剧烈地颤抖,神智也有些不清了:&ldo;孩子……孩子又没了吗……&rdo;
耳边喃喃的话语让医生猛地一下愣住。
见他脸色苍白,眉眼凄哀,他立刻站了起来,快速转到客厅拨了个电话:&ldo;我要一个黑医,让他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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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医赶来处理完毕,留下了一堆药,沈南秋一瓶一瓶挨着看完,给躺在床上的男人喂了几颗,一直守着他,直到他睡过去了,才拨通另外一个电话:&ldo;你监狱里面是不是有人?事不宜迟,请帮我给&lso;快刀&rso;转达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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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异常萧杀肃冷、让人感到窒息的雨夜。
外面的倾盆大雨发了疯一般厮打着地面,风更是呼呼作响,像密集的铁鞭。
沈南秋一直坐在床前。
对方的效率极高,没过一会儿,曼天翔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催命似的一声接着一声。
&ldo;对不起,他昏倒在家,现在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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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抱歉,他病得厉害,无法接听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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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秋好整以暇地将各个部门的电话推脱了,其中一个电话更是让他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来。
那是一把精干而急切的女声。
&ldo;喂,曼局吗?我正找您,刚才接到紧急报告,有人越狱了……&rdo;
&ldo;不好意思,他正在昏睡之中,等他醒了,我会马上转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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