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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战场上的事谁能说的准呢?他连一句承诺都没有留下，她却为他虚度多年光阴，想到这里，怀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真想立刻回到她身边，抱着她，告诉她，他爱她，一直一直爱着她。

&ldo;喂，干嘛呢?&rdo;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怀玉转过头，铁牛那双大耳朵首先印入眼帘。

&ldo;铁牛兄弟，不陪娇妻，岂不是辜负了良辰美景?&rdo;

&ldo;烦。

&rdo;铁牛摆摆手，一幅不耐烦的样子，可怀玉看的出他眼里那抹宠溺，铁牛和游兰就像当初的大脚婶和程伯父，他们的幸福建立在吵闹之上。

&ldo;不说了，喝酒。

&rdo;铁牛递一壶酒给怀玉，自己拿一壶，率先喝了下去，那样子不像在喝酒，更像一种宣泄。

怀玉看的懂铁牛眼里的忧伤，新婚当天本该是他一生最快乐的一天，可也是在那一天，结拜大哥挥枪自尽，心爱的妹妹死于非命，他却无法报仇，单大哥的死怪不得别人，可屠炉的死呢?屠炉是铁牛一起长大的妹妹，可以说，没有与程伯父相认之前，屠炉是他唯一的亲人，本以为亲手送她出嫁就是一段美好的开始，谁料到屠炉竟然死于非命，可他却不能为她报仇。

屠炉的死该怪谁呢?怪罗通还是苏宝凤?无论怪罗通还是苏宝凤，他都无法报仇，因为他知道，只要有罗通在一天，苏宝凤就一定会安全，怀玉想，铁牛应该是怨罗通的。

&ldo;少喝点吧，你这样，单大哥和屠炉公主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

&rdo;终于，在铁牛猛灌一通后，怀玉夺过他手中的酒。

&ldo;情之一字，真是害人匪浅。

&rdo;屠炉的死，不怪罗通，不怪苏宝凤，要怪就怪他们都是至情至性的人，如果屠炉不是对罗通一往情深，也不会甘心替他而死，罗通如果不是对苏宝凤情根深种，也不会三番五次为她交付性命，说到底，屠炉是为情而死，罗通也是为情放走苏宝凤，情之一字，真的说不清楚。

&ldo;别怪罗通，他也是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rdo;怀玉不知该如何安慰铁牛。

&ldo;好了，陪我喝酒吧。

&rdo;铁牛伸手把酒递给他，暗夜里，酒壶碰撞的声音很响。

&ldo;想你的公主了?&rdo;在铁牛无数次抓到怀玉对月而叹的时候，禁不住问。

&ldo;是啊，我的公主，不知道她好吗?&rdo;怀玉也不在掩饰，他和晋阳的关系并不是秘密，他也没必要扭扭捏捏，多年不见，他真的很想她，虽然这样说有些矫情，可他真的很想她。

&ldo;既然喜欢，就去向皇上提亲，快点把她娶回家吧，千万不要像屠炉一样。

&rdo;铁牛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到，待到怀玉发现的时候，铁牛已然醉倒在地。

看着醉倒在地的铁牛，怀玉深深叹息，他知道铁牛心里苦，却无法帮他什么。

铁牛自小与程伯父失散，流落到北漠，得北漠王收养，自小与屠炉公主一起长大，后来结识了单天常和俞游德两位大哥，三人义结金兰，感情深厚，他更是与俞游德的妹妹俞游兰两情相悦。

一场扫北，致使铁牛的生活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改变，北漠王被铁利害死，铁牛和屠炉侥幸逃得一命。

铁牛和屠炉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而那个时候，天大地大，却没有他们兄妹的去处，想到程伯父，铁牛心里有了计较，以罗通屠炉御赐婚姻为由，投降大唐，这样全了屠炉的心愿，也给了屠炉一个保障，皇上欣然同意了。

皇上不仅赐婚罗通屠炉，也为他和游兰赐婚，本来很好的一件事儿，最终却以悲剧收场。

单天常大哥多年来一心想着为父报仇，可皇上在长安皇宫之内，想要报仇谈何容易，可如今，皇上身在北番，报仇容易太多，其结果自然没有成功。

怀玉和宝林错愕的看着满眼愤恨的单天常，单天常才把埋藏在心里多年的仇恨说出来，众人皆无言，人生在世，不能为父报仇是生不如死，可他的仇人不是普通人，如果皇上死了，整个大唐都得颠覆，显然，单大哥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他进退两难，他杀不了李世民，无法报父仇，那就只能以死相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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