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淡淡一笑道，&ldo;武力只能让人表面折服，却无法阻挡悠悠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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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的父亲，&rdo;妙瑛思忖道，&ldo;似乎得罪了很多人？&rdo;

杨慕黯然一叹道，&ldo;我从前也不知道，听了那些话才明白……也许是我之前的日子过得太闲适了，父亲把我保护得太好，我竟一点不晓得外面的艰难，其实现在也不过让我看清楚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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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瑛犹豫片刻，还是问道，&ldo;父皇让你父亲彻查江西巡抚汤禾的事，你知道么？&rdo;

杨慕点头道，&ldo;我知道，是在……学里听他们说起的，他们背着我窃窃私语，我还是能听到一些，他们都说是父亲蓄意报复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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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么你觉得呢？&rdo;妙瑛脱口问道。

杨慕沉默良久，轻声道，&ldo;我不知道，即便真如他们所说，我也不能那样讲，子不语父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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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瑛轻轻一笑道，&ldo;想不到你的包袱这么重。

我还常常会讲父皇的不是呢。

譬如，他毫不掩饰对一个人的喜爱，其实会令那个人置身于被人嫉恨攻击利用的危险境地，对于你父亲如此，对于我也是如此。

可是我们都享受了帝王给予的荣宠，换一个角度想，必然会有相应的代价需要我们偿付。

就好像我，能无忧无虑的长在父皇母妃身边，日后也可以在京城做一个安乐富贵的公主，比我的姐姐们已经不知幸福了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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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慕一怔，道，&ldo;我听说过，她们都远嫁了，嫁到蒙古，嫁到西域，其实也算是和亲罢。

我不明白，国朝养了那么多武将兵士，到了守护疆土之时，这些男儿不冲在前面，竟让女子牺牲一生的幸福，流离远嫁，岂非太过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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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这样想固然没错，可是牺牲太大。

&rdo;妙瑛望着远处掠过湖水的飞鸿，昂首道，&ldo;国朝养士，并不是为了他们战死沙场，如果能不费一兵一卒而赢得和平，我想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轻易动用兵戈。

何况，皇帝的女儿是人，那些兵士同样也有妻女家人，没有人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马革裹尸。

而帝王家享受了四海尊崇，八方供养，理应为他的臣民们做出应有的牺牲，这是皇家的责任，也是皇家女儿的无奈和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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