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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这时，整个世界发生了变化。

一个留着齐肩金发的女子从窗户前走过，一只手捧着一本打开的书，另一只手端着一杯茶。

她身材苗条，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

刚才到达莉莉&iddot;卡林德所居住的街道上时我所感到的那种激动又被唤醒了，而且被放大成了一场内心的地震。

那女人的脸没有对着我们，我只能看到她头的一侧和后脑勺。

她穿着件深绿色的衬衣，不过也许是一件羊绒衫。

气温仍然很高，但已经不像白天那么热，她的屋里开着空调。

我认为她喜欢屋里的温度较低。

不一会儿，窗后就没有了人影。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可以恢复已经消失的部分，可以让莉莉&iddot;卡林德变成她从未体验过的完整的人。

我接着又意识到，许多男人都有过这样的冲动，但我们谁也无法给她提供任何与她的美貌、她的痛苦、或她的身世相匹配的东西。

她已经靠自己的力量克服了所有这一切：她已经完全吸收了降落在她身上的残酷和邪恶，所以人们现在已经无法看到这些，而她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每天上百次给予别人慷慨和善良。

我无法拯救她。

当亲情仍然能起作用时，她有黛安娜&iddot;亨特雷斯；在那之后，她只能靠自己来拯救自己，而且她做到了，靠她那过人的才智。

这时，我想起了她走路时姿势略微有些僵硬，想起了她站在那里的样子，故意背对着窗户，我感到不寒而栗。

她像她父亲一样，总是尽量不让人看到她的脸。

她当然不希望有人进去看到她的脸。

已经融入她体内的残酷和邪恶仍然留在了她身上，尽管她为此尽心尽力地为她的病人服务――黛安娜&iddot;亨特雷斯知道这一点，而且一直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会对我们说莉莉是她所见过的最坏的人。

黛安娜没有拯救莉莉，只是通过不知疲倦、无私、永无止境的努力驯化了她。

莉莉现在姓亨特雷斯这一点让我的血液冰凉刺骨。

她父亲爱过她，而且仍然爱着她：她只是出于谨慎才没有像他这样去寻找。

我觉得我仿佛听到高尔夫俱乐部围墙边的大树下传来了贾斯帕&iddot;丹&iddot;科尔的嚎叫声。

&ldo;好吧，&rdo;我说。

我说话时显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清了清嗓子。

&ldo;我们回饭店吧。

&rdo;

在回普福尔茨海姆饭店的路上，蒂姆在炉旁餐馆停了车。

他一直喜欢这家餐馆老式的真皮卡座，以及里面昏暗的灯光。

威莉说，&ldo;我刚才在那里全神贯注，忘了饥饿。

&rdo;她要了一份嫩牛排，女服务员告诉她那够两个人吃。

&ldo;我就吃两人份吧，&rdo;威莉说，&ldo;配的是什么土豆？&rdo;

她狼吞虎咽地吃下了那顿大餐，蒂姆却只吃了他所要的汉堡包和半份炸薯条，另外半份最后到了威莉的盘子里。

她的饥饿感过去后，她带着那种进入了最危险地带的神情问，&ldo;你怎么看刚才发生的事？&rdo;

&ldo;我认为她比任何人想像得都更像她父亲，&rdo;他说，&ldo;不过她应付得真是了不起。

&rdo;

&ldo;我敢打赌，你希望能看到她的脸。

&rdo;

&ldo;很你说实话吧，威莉，&rdo;他说，&ldo;一想到要看那女人的脸，我就不寒而栗。

你怎么看待刚才发生的事？&rdo;

&ldo;我吓坏了，&rdo;威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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