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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砚砚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身体很沉,动了动,还多了一分疼痛。
怎么了,她抚了抚自己的脑袋,忽然想到了沉烈。
“沉烈!”
门开了,进来的人却不是沉烈,而是方知否。
她端着汤,看了一眼激动的张砚砚,蛋定的说道:“你醒了?”
张砚砚还是很激动,抓着方知否的手,“沉烈呢……沉烈去哪里了……他有不有事情……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他不会回来……也不会被抓走了……”
对于张砚砚的激动,方知否还是冷静,放下了手中的汤,看了一眼张砚砚,才是说道:“他没事。
你好好休息,照顾自己……”
“不……怎么可能没事……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
张砚砚说着,眼泪婆娑,似乎又要掉下。
而方知否的脸更加的冷了。
“你闹够了没有!”
方知否冷冷的声音响起,“有没有点智商……沉烈犯了事情,这是上面政治因素,和你一点没关系……不过……”
方知否看了一眼张砚砚,残忍无情的说出另外一个事实。
“你失去了孩子,就是你的错了!”
孩子——
好像,有什么东西猛的劈进了张砚砚的脑海,她泪眼婆娑,有一片刻的呆愣,“你说什么……孩子……孩子没了……”
方知否坐了下来,吹了吹那汤,好像没有想要瞒着张砚砚,只是静静的点点头,说道:“你小产了。”
张砚砚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最后她才是轻轻一笑,整个人也软到在床上。
她只是喃喃的重复一个事实。
“孩子没有了。”
“是。”
方知否冷静而残忍的说道:“沉烈才走,你现在还要去追他吗?”
张砚砚只是掉眼泪,良久,她才是吸了一口气,问道:“沉烈也知道了?”
方知否点点头,“他送你来医院的。”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张砚砚抹了一把眼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是不是很没用,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是挺没用的。”
方知否肯定不擅长安慰人,或者不屑做这种事情。
看了一眼张砚砚,那哭红的双眼让她一向淡漠的样子,有了点微微的变化。
终于,她软下了态度,“医生说你身体本来不好,情绪又受了很大的波动,所以才留不下孩子……”
但是,方知否的话,张砚砚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她只是低下头,看着那依旧平坦的肚子。
那里,从头到尾都那么平坦,就好像那孩子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但是她知道,他曾经来过,那么一点点,甚至,她都没有看过他……
张砚砚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想到了过去还是什么的,微微一笑,“以前,我怕生孩子,我不想要沉烈的孩子……我总是背着他吃药……沉烈就说啊,他会做措施,说吃药会让我身体不好……那个时候,我不信,我知道自己月经不调,我也知道避孕药会伤我身体……可是,我不相信沉烈……我不相信他……所以我总是背着他,悄悄的吃……吃了一年多……身体差了……沉烈给我熬药……我也倒掉了……沉烈让我起床锻炼身体……我也不听……甚至……沉烈让我去医院检查身体……我都没去……现在想想,我真是一个不好的妻子,也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
对于张砚砚说了一大段,方知否没有说话。
只是拿起勺子,舀起一口汤,送到了张砚砚的嘴边。
“饿了,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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