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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阿照心里堵得慌,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
&ldo;七哥,我姐她当真不肯回来?你说她在想什么?&rdo;
傅镜殊仰靠在沙发上对阿照说:&ldo;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很多人一起共得了艰苦,却享不了甘甜?&rdo;
阿照摇头表示不知。
在他的词典里,&ldo;同甘共苦&rdo;是铁一般的定律。
傅镜殊当然也没想过阿照能给他答案,他自说自话:&ldo;因为前者没有选择,但后者有。
&rdo;
阿照其实还是一知半解,他只关心一点,&ldo;我姐她要走,现在到底该怎么办?&rdo;
傅镜殊笑了,&ldo;阿照,我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我们都没有办法,留不住就只能让她走。
我答应她了,让她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rdo;
这个回答让阿照大为意外,心里也凉了半截。
他控制不住地单手握拳,不轻不重地砸在茶几上,酒杯和倾倒的瓶子一阵晃动。
&ldo;她怎么能这样?&rdo;
&ldo;她怎么不能?&rdo;傅镜殊反问,&ldo;别怪她,我们都没为她想过。
如果我是她,可能我早走了。
方灯说得对,留下来我能给她什么?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人模人样的,可在她面前,我就是个废物。
阿照,那天你问我,你姐对我来说算是什么?这个问题很简单,我却答不上来,我不敢去想那个答案。
方灯就像我自己,这样的话她不想再听,可对我来说,这就是事实。
每当看到她,就像看到我最不愿回想的过去,还有见不得光的另一面。
我害怕她,又放不下她。
&rdo;
阿照只有一个最简单的想法。
&ldo;人最爱的不也是自己?&rdo;
傅镜殊喝多了,再也难以支撑,手上最后一杯酒也泼洒在沙发上,人已经昏昏沉沉。
阿照要费很大劲才勉qiáng听得清他呓语一般的话。
&ldo;……爱极翻成无不舍……陈散原写的一首诗……我什么都不是,能豁得出去的也只剩下自己……她早看透了我的无耻……走……走了也好。
&rdo;
阿照手忙脚乱地把傅镜殊扶在沙发上躺好,然后坐在一旁发了好一会儿呆。
爱是什么,对他来说是太复杂的谜题。
他似乎没有爱过,脑海中偶尔浮现明子的脸,又急不可待地将她清空。
他唯一见过的爱,就是姐姐对七哥的感qg,这也应该是七哥曾经最为确信的一样东西,现在连这个都要改变了吗?
他听到一声轻微的震动,在深夜里格外引人注意,那是被七哥扔在沙发角落里的手机。
阿照拿起手机,想着要不要叫醒七哥,却看到屏幕上显示是方灯发来的一条信息。
他只犹豫了不到一秒,就按开了那条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
&ldo;我爱过你。
&rdo;
阿照回头看了看闭目蹙眉躺在沙发上的傅镜殊,默默删除了那条信息。
第二天,傅镜殊依旧准点到了办公室。
他醒过来之后,用了很长时间在浴室里清洗,与其说他厌恶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不如说他排斥的是那个因懦弱而依赖酒jg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