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能辨认出自己哼唱的调子，方灯只能承认认为一定是当时自己在他昏睡时的反复的洗脑太恐怖了。

&ldo;这是摇篮曲。

&rdo;她说道。

傅镜殊疑惑了，&ldo;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摇篮曲。

&rdo;

&ldo;我姑姑就是这么说的，小时候我不肯睡觉或者生病的……&rdo;方灯急于辩白，但又迅速地打住了，然后两人都陷入了一阵难言的沉默。

&ldo;方灯，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rdo;他先打破了僵局，但这个问题却让人更难以回答。

方灯玩着自己的发梢，自言自语般道：&ldo;我对你好吗？&rdo;

&ldo;我爸在我七岁的时候去的大马，他说没办法带我走。

我知道，郑太太指明让他一个人去，他反而松了口气。

这世上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他走了十年，电话也很少打回来。

如果不是还有责任和义务在，我猜连一年一封信和一个包裹他都未必肯敷衍。

老崔……他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他。

他照顾我，就像当年他照顾我爸，这既是三房主人家对他的托付，也因为我们是他亲姐姐的后人，这世上原本除了他，没人在意我的死活，也没人在意我过得好不好……&rdo;

&ldo;我在意的。

&rdo;方灯急急说道，恨不得剖出一颗心给他看，&ldo;我希望看到你笑。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愿意帮你。

真的，不管做什么都可以，我愿意保护你。

&rdo;

&ldo;你保护我？&rdo;傅镜殊被方灯的傻话逗笑了，&ldo;这是男人才说的话，而你……&rdo;

她只是个比他更可怜的小姑娘。

方灯的脸更红了，但她不打算收回刚才的话，&ldo;我说的是真话！

&rdo;

&ldo;所以我才想知道为什么。

&rdo;

为什么？如果方灯她自己知道答案就好了。

他像磁石一样，让她本能地趋近。

因为他是她的同类，一个与她相似，却比她好得多的同类，是这样吗？她说不清。

然而他需要答案，那她就给他最天经地义的。

&ldo;我的亲人不多了。

&rdo;方灯豁出去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