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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一个人吗?”
方重行慢慢向他靠近,“小乔呢?”
“他出校吃饭啦,”
钟悯回答,“你怎么也一个人?”
方重行学他的样子倚靠,实话实说:“周洲嫌我烦。”
钟悯低着头闷闷地快乐,然后他讲:“我的曲奇去哪里啦?你是不是想赖账?”
“平姨最近有些忙,这两天空闲一些,”
方重行好不容易学来的开玩笑技能一遇见他就彻底失效,只会问什么答什么了,“我不会赖账的。
你今天不用去机构吗?”
钟悯伸手指了指旧楼外墙挂的大喇叭:“等晚自习铃响就走。”
方重行噢了一声,又问他:“艺考是什么时候?要去外地吗?你是不是要走很长时间?”
“下个月初在江城统考,”
钟悯话音落下的同时将双手扣紧,“统考结束去北京参加一场校考就回来啦。”
方重行敏锐地抓住并复述他说话的重点:“一场?北京的学校那么多,为什么只参加一场?”
“因为……”
钟悯轻轻笑了笑,说出六个字,就是那所能且只能报考的、业内名气很大的专业院校,语气是一贯的轻松,“因为是她择的校,考不上的话我就正常高考去学医咯。”
不用讲清楚,方重行也知道那个“她”
是谁。
昭然若揭,钟竹语大发慈悲地给了钟悯两条路供他选择,专业和学校他只有做主其一的权利,要么走艺考去北京的学校,要么乖乖学口腔。
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怎样兜兜转转,都同她脱不掉那层摇摇欲坠的亲子关系。
方重行感觉噪子眼儿好像被一团湿棉花堵住,憋得快要背过气去。
他尚且可以理解钟竹语一人抚养孩子的难处,但完全找不到理由来说服自己为什么她一定要把钟悯的未来牢牢摸在手里,她作茧自缚也要让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无車者卷入痛苦之丝。
“怎么啦?想安慰我是不是?”
钟悯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没关系,早就习惯了,不用担心!”
老师们常说,培养一个习惯需要二十一天,那么他经历过多少个二十一天?“不是想安慰你,”
心思被戳穿,方重行无声将屏了很久的气呼出来,“我是想说,”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它们能顺你心意。”
钟悯沉默得不像往日里的他,明明嘴角是向上的趋势,眼睛却波涛汹涌地垂下,好似悲伤到无以复加。
等晚自习铃聒噪响过,校园恢复寂静的黑。
天台一盏破旧的暖灯开始工作,昏昏打在人脸上,奋力要把一切不快的褶皱抹开。
不知道是夜在呼吸还是谁在叹息。
方重行听见钟悯说:“那就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