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姜青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红扑扑的，明显也是带着气：“那我该是什么态度？”

“就你会不爽，就你会不开心吗？”

“不要说得好像我对不起你一样，如果你一开始就不想和我发生关系，就不要引导我做那些事情。”

口也给他口了，玩也给他玩了，到头来却总要审判她。

她也会不爽，也会不开心，只是任务太多，加上别有所图，心虚的不愿找人消化罢了。

真当她刀枪不入吗？

姜青控制不住急促的呼吸，退到门前，一言不发。

蒲杨捧起她的脸蛋，秀气的眉眼此时泛着冷意，好像无欲无求一般，没有平时的讨好之意。

他总觉得平时的她太做作，可真看到眉眼间真实的不屑，心里又不住地泛疼。

无数次觉得被冒犯的不快，无数次被谎言搪塞的不愉，以及不能随时待在她身边的不甘，早就在慢慢腐蚀他坚定的原则。

越难得的越珍贵，她不是会被他吊着的人，他也不会是被她戏耍的人，只是谁都不愿让步，至此，局面并没有他想象当中的那样好转。

因为，她并不愿意多花时间成本，也不愿意多花心思去了解他。

他也无从途径去了解她，只是多少知道，她睡到了，大概就会不在意了。

“或许，你可以直截了当地和我坦白你想做什么。”

“月光，在我这里，撒谎并不能给你带来好结果。”

“你要是演得好一点骗过我了都还好说，只可惜，你演得不好。”

“我并没有假定你的话是假的，只是你的谎言太容易被看穿了。”

并不真诚的态度，哪怕在当下是真话，再来日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成为谎言。

更何况，是他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言呢。

姜青抬眼看他，基本知道自己在他面前估计等于裸奔，心里还是有些不爽：“明知道是假的，你还要跟着我演戏，你不也很假吗？”

他倒是点头了：“恩，我也很假。”

“……”

搞半天像情侣吵架一样。

姜青撇开他的手，不想被他碰。

“不开心了？”

“跟你待一起，我开心过几回啊。”

大实话，每次都是抑郁收场，还不如宋舟来那个傻子呢，最起码她轻轻松松敷衍了事就可以了。

他低头亲了她一口：“我的错。”

姜青碰到他微微肿胀的裤裆，本想趁机撒个娇，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她这才想起了某个还在房间里等她的人。

在蒲杨面前，她不可能接电话，蹲下身子从他臂弯中溜了出来，将手机调了静音……

她回头，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明知他会不爽，还是问：“睡吗？”

鱼和熊掌，她认命了，就打算只挑一个。

不然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好受的是她。

蒲杨不是第一次听她这么问，却第一次从其中听到了威胁的意味。

二选一，如果他不睡，她就会去找别人。

他面上的淡定有一瞬的龟裂，最后冷笑一声，问：“是谁？”

“你就说睡不睡。”

他扪心自问，想松这个口吗？

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