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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剪刀一挥，老鸨右脸上登时被划了一条大口子，鲜血顺颊浸满了她的那身大花衣裳。

老鸨又惊又怕，她万没想到不过十几岁的一个乡下丫头，居然会这么手狠，疼痛惶惧之下连忙说道：&ldo;他昨日将你送来时说他遇到贵人要发财了，还说今早便要出发去永济府城，姑娘，我真的没有骗你！

&rdo;

孟舜英眸子一亮，问道：&ldo;他是要将那些孩子贩到永济府吗？除了青楼他还会把那些孩子贩到何处？&rdo;

&ldo;长得差的就卖给乞帮，漂亮一点的孩子会卖给一些有特殊嗜好的富户商贾。

&rdo;老鸨生怕孟舜英再拿剪刀刺她，不敢再瞒，这一次倒是说的详尽清楚。

翔玉长得极是秀美，听她如是说，孟舜英猜测那白老二很有可能将阿玉卖给那些富人，阿玉定是被他带去了永济府。

松了老鸨手臂，剪刀依旧抵着她脖子，问道：&ldo;怡翠楼有多少个护院？&rdo;

老鸨暗暗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妄动，说道：&ldo;怡翠楼只是个小坊子，不过五六个护院，姑娘放心，他们此时都在后堂歇着，你出去不会有人拦你的。

&rdo;

孟舜英冷哼道：&ldo;不过一个小坊子就敢如此肆无忌惮的逼良为娼，看来平日里缺德事也没少做，也不知你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今日我就为她们讨点公道回来。

&rdo;转头望向角落的嫣儿，问道：&ldo;你也是他们骗来的么？&rdo;

她这么一问，嫣儿登时就哭了，抽抽噎噎的说道：&ldo;我只记得我很小的时候与爹娘一起去集镇上，那日是上元节人特别多，一没留神我便和爹娘走散了，后来便四处流浪讨食，再后来就被人卖到了怡翠楼，已经有十年了。

&rdo;

孟舜英心里一酸，她想到了阿玉，也不知他怎样了，会不会也是这么可怜？不禁问道：&ldo;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rdo;

嫣儿怯怯地将老鸨望着，不敢答话。

孟舜英心中已然明了，唇边浮起一丝凉凉浅笑，附在老鸨耳边说道：&ldo;你相信报应吗？你觉得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会有怎样的下场呢？&rdo;

老鸨大惊，哭丧着脸道：&ldo;姑娘，你说过不杀我的！

&rdo;

孟舜英双眸寒亮如刀：&ldo;可我也没说过就这么放了你，现在你立刻送我到门口，还有，给我准备一匹马。

&rdo;手中剪刀更紧，挟着老鸨行至门边，想了想她问嫣儿：&ldo;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rdo;

嫣儿哆嗦着嘴唇，半晌没有说话，忽地凄然一笑，说道：&ldo;谢谢你，只是除了这里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去什么地方，以后又将如何生存。

我早就已经毁了。

&rdo;

没有阳光的冬日连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就好像烧炭时冒出的青烟笼罩了整片长天，沉闷而压抑。

老鸨战战兢兢的看着孟舜英从龟奴的手中攥过缰绳，她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口被冷风一吹更是疼彻入骨，鲜血黏着皮肤扯得很是难受，她想伸手擦一擦，可那丫头右手上的剪刀却不曾有片刻离开过她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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