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梁一程每天下晚，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她会经过杂物间，那里也是江连睡觉的地方，她会带给他一粒糖果，草莓味的，粉色透明的，在江连心里，是世界上最好看最美味的东西。

&esp;&esp;江连告诉自己，已经足够开心了，不要去猜原因，那就是梁一程吃剩下的，是她随手给他的，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

他不想失望。

&esp;&esp;可他控制不住了，等她的糖果，等她，每分每秒。

&esp;&esp;很快，连幻想也控制不住了，既然她每天都带着糖果，那一定就是她喜欢的，她把喜欢的分给他了啊。

心脏扑通扑通的，脸上好烫，他舍不得吃，一颗颗存着，只要看着它们，就忍不住笑，那就是幸福吧。

&esp;&esp;幸福总是短暂的，她分给了他喜欢的，他就想要她只给他一个人，他开始偷偷跟着梁一程，跟着每个实验体，他猜测梁一程跟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

&esp;&esp;她也给他们了么，她给他们的更多么，他不敢看那些糖果了，他睡不着了，他很烦，很痛苦。

&esp;&esp;终于有一天，江连受不了了，他决定问清楚，他已经长大了，他能承受得住，梁一程任何答案。

&esp;&esp;“我爸给的，”

梁一程说，表情很厌恶，“每次智体的训练任务，要是我完成了，他就会给我一颗糖，还说是奖励我，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是他养的小狗么！

他就是想驯服……”

&esp;&esp;她还没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抓住江连的手，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没考虑到……”

&esp;&esp;“书上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应该把不喜欢的给你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把你当小狗，我……”

梁一程慌得语无伦次，脸都急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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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原来是她讨厌的东西啊，江连有些失落，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你也给别人了么？”

&esp;&esp;“没有，我只给你了，我以为你，没有糖吃……”

梁一程低下头，似乎在等待他发脾气。

&esp;&esp;没给别人啊，江连松了口气，就算只是可怜他，也只是可怜他一个人，他在梁一程心里，果真是特别的。

&esp;&esp;“汪，”

江连笑得甜甜的，“没关系呀，姐姐不喜欢的，都给我吧，不要给别人，姐姐给的，我都喜欢，我也喜欢当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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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应该是什么感觉，幸福？爽？总不该是现在这样，身体和心完全割裂开来，感官扭曲了，什么是快乐，什么是痛苦，江连彻底分不清了。

&esp;&esp;他会突然愤怒起来，头疼得要裂开，他恨梁一程，恨自己，只有镣铐沉重的撞击声，皮带不断勒紧，卡进她肉里的声响，才能提醒他，她没有离开，她还在这里，才能稍稍让他安心一些，减轻他的疼痛。

&esp;&esp;他又会忽的清醒过来，梁一程的头撞到了床板，皮肤被勒得通红，他又因那些内疚得落下眼泪，摇尾乞怜，

&esp;&esp;“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么，姐姐……”

“你出声好么，骂我也好啊，你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