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边有人卖栗子糕，”

沈万霄搭手拉他起来，脸上的情绪很淡，说出来的话却让整颗心都变得柔软，“以前你心情不好，除了酥骨鱼外，最爱吃的便是这个。”

&esp;&esp;他说的是千年前。

&esp;&esp;松晏随他往那边走，“小时候的事我都快不记得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啊。”

&esp;&esp;“想的次数多了，”

沈万霄付过钱，将栗子糕塞进他怀里，“便忘不了。”

&esp;&esp;松晏捧着点心，先喂了一个给沈万霄，照旧问：“好吃吗？”

&esp;&esp;“还行，”

沈万霄说，“没有以前那么甜。”

&esp;&esp;“啊，是吗？”

松晏咬了一口，“好像是没有。”

&esp;&esp;两人虽都说着栗子糕不甜，但一人一个不停地吃着，一袋点心很快便见底。

&esp;&esp;临到客栈歇脚前，松晏指着客栈左侧卖糖人的小摊，嘟囔道：“你还记得吧，之前说过要买糖人给我的。”

&esp;&esp;沈万霄微微点头，两人旋即往摊子前走去。

&esp;&esp;这个摊子上摆着的糖人样式比上回那个老妇人卖的多得多。

松晏认真专注地挑选许久，终于拿起一个正面白生生，背面黑乎乎的，背着长剑的糖人，笑道：“就这个吧。”

&esp;&esp;沈万霄瞟一眼他手里的糖人，颇有些无奈。

&esp;&esp;“这个和你好像啊，”

松晏看着他付钱，末了挽住他的胳膊，一边走一边歪着头靠到他身上，将糖人抬高到他面前，说，“就是衣裳颜色不太对，你好像从来都不穿黄衣裳为什么啊？”

&esp;&esp;沈万霄半抱着他走进客栈，言简意赅道：“丑。”

&esp;&esp;松晏顿时笑起来。

他正欲说话，目光落在堂中桌前坐着的人身上时，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esp;&esp;或许是因为中元节的缘故，客栈中几乎没有人，掌柜的便只稀松点着几盏灯。

而楼弃舞穿着一身白衣坐在那昏暗的光影里，松晏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他是鬼魂。

&esp;&esp;沈万霄订好房，回头顺着松晏的目光望去，只见楼弃舞正端着酒似笑非笑地看过来，脸上依旧带着那张人皮面具，与以前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左眼上蒙着乌黑的布块。

&esp;&esp;沈万霄五指微蜷，随后垂眸看看一眼松晏，一起朝楼弃舞走过去。

&esp;&esp;“春似旧在哪儿？”

松晏坐下，懒得与楼弃舞多说，直接问。

&esp;&esp;楼弃舞慢条斯理地将酒杯推到他面前，“不知道。”

&esp;&esp;松晏与沈万霄相视一眼，微微抿唇道：“他若要入世，必定会去找你。”

&esp;&esp;“那倒不必，”

楼弃舞说，“他天资聪颖，功法仙术一看便会，用不着再找我帮他制肉身。”

&esp;&esp;松晏微怔，听他这意思，春似旧是学会了傀儡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