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陈侍郎莫要冲动，这事急躁不得，得好好说才行。

&rdo;

&ldo;我到要看看，这天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rdo;

一个小黄门匆匆跑入内通报，&ldo;陛下，吕内翰与陈侍郎求见，陈侍郎他…&rdo;

&ldo;让我进去，我要找陛下问个明白！

&rdo;

皇帝扶额坐正，&ldo;让他们进来。

&rdo;

&ldo;臣，请圣躬安。

&rdo;吕维见陈煜入了殿也依旧不改那怒脸，遂行礼的时候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ldo;御前注意礼节。

&rdo;

陈煜冷看其一眼，甩手，直直朝前逼问皇帝，&ldo;陛下，楚王他到底所犯何罪，当庭杖责还不够，竟还要在这岁除之日关押至宗正寺？&rdo;除夕夜，士庶之家都会围炉团坐在一起守岁。

上至天子下至庶民，皆如此，无论多忙碌，都会赶回家，这也是一年之中家人最为团圆的时候。

&ldo;若陛下给不出一个合情的理由，那么臣，就算是丢了这顶帽子，也要替楚王讨一个公道！

&rdo;

皇帝坐在座位上，低头拉着脸，闷声道：&ldo;卿，朕的家事，你也要管吗？&rdo;

陈煜走近一步，挺直腰杆，&ldo;家国天下事，敢问陛下，是何家事需要将人关进宗正寺，打个半死？&rdo;

皇帝压制住怒火，声音低沉，&ldo;当爹的管教息子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外臣在此指指点点！

&rdo;

&ldo;哼，臣怎未见得陛下在六王幼时也如此用心呢？&rdo;

‐‐啪！

‐‐桌案被敲响，连茶盏内的水都震荡起了波纹。

皇帝直指绯袍，&ldo;陈煜，你不要太放肆！

&rdo;

翰林学士吕维见君臣已经争得面红耳赤，看了一眼赵慈，只得到一个轻微的摇头，于是躬身上前，&ldo;陛下息怒。

&rdo;

&ldo;陈侍郎也少说一句吧，事情还没有理清前，御前问话，乃是大不敬。

&rdo;

陈煜不再说话，只是瞪着皇帝，一副不惧死的模样。

吕维便接着道：&ldo;陛下，楚王究竟所犯何事，您要如此重罚，宗子一旦关进宗正寺，图籍便要记上黑笔，此籍要跟楚王一生，那垂拱殿外的臣工，都在等陛下的消息。

&rdo;吕维指着文德殿正前的垂拱殿。

&ldo;忤逆君父，是为不孝，勾结前朝罪人，等同谋反，这个理由，够吗？&rdo;皇帝抬头，脸色阴沉的看着两个红袍老臣。

陈煜与吕维皆是心惊，&ldo;勾结前朝罪人？&rdo;

&ldo;可六王是陛下登基之后大业二年所生，前朝之事早在陛下登基时就已经销毁卷宗，明令禁止不准议论，臣与李侍郎二人是六王之师，自六王出阁时就相随辅导，从未曾与其提及，六王如何能知前朝事，又如何勾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