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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人无比从容的蹲了下来，陶艺看得分明，笼罩在女人周遭的黑影正在慢慢散去。

一张脸，就快要显现出来了。

然后，陶艺听到女人的最后一句话是——“要想知道真相，就沉下去吧。”

末夜亡灵紧密厚重的水灌满身体的每一个毛孔，窒息，无处可逃的窒息。

陶艺拼死的伸出手去，无比希望有谁可以将她从这晶莹的牢笼里拯救出去。

可是没有，直到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直到眼前的光亮渐渐黯淡下去，也没有人抓住她的手。

她，就要这样死了，死于自己的梦中。

不过，终归，她还是没有死。

等到陶艺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享受着空气的时候，她赫然发现，此刻，她正坐在一块草坪上。

这里，是她末夜亡灵原来是这样吗？陶艺站在一旁，她看着那条被扔到一旁的裙子，月光下，那抹白，是那样的冷。

可随之一并而来的，却是一股莫名的安心。

是啊，这才是最真实的模样。

故事中，只有恶魔才会亲切美艳，那些象征圣洁的天使，始终高高在上，目空一切，鄙视一切。

陶艺慢慢地走到那条裙子的旁边，她当然无法成功地触碰到这条裙子，可是她还是伸出了手，一如无法触碰到月亮的那只被鬼迷心窍的疯狗。

恍惚间，陶艺觉得自己正在笑，或者说，她的身体里，另一个她自己，正对现状，心满意足。

晚宴开始，名流汇集，灯光聚焦之下，是今晚最为惹眼的两位公主——陶南，陶艺。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使和一位背负着诅咒命运的魔鬼。

陶艺看得很清楚，那些人自下而上看向她们的目光各不相同。

有人野心勃勃，有人满怀龌龊。

但是，很快，他们的目光就又变的很统一，纷纷落在了那株雪白色的娇嫩的天使之花上。

在权势面前，美貌，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附加条件罢了。

而陶艺觉得自己似乎也很乐得见到这种场面，一圈客套之后，她独自一人走出了大厅，乘着晚风来到了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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