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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夫妻?”
“是呀!
哥哥不会帮弟弟很久,可是老公会帮老婆很久,两个人生活很久就是老公和老婆了。”
古阿霞习惯了他古怪歪斜的词汇,也懂意思了。
兄弟会分家,各有家庭;朋友难长久,各分东西。
但是任谁只要两人彼此照顾一生,便是夫妻了,不管性别或亲属关系如何。
古阿霞明白了,她第一次撞见双傻是在寒风吹袭的山庄门口,两人在地上抱着睡,现在想想,那是征兆,同时也解释为何他们会在伐木工的宿舍做亲密动作,他们在行夫妻之实。
双傻的身体已经长大了,有了肉体的需求,但心灵永远没有长大的机会。
古阿霞想,双傻的父母从小教他们,是借由和对方宣泄肉欲,才不致对别的女人骚扰。
不过,谁在乎一只小公狗趴上另一只小公狗的屁股上,不过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这样做,未必能抹去自己的惊恐,但是听完帕吉鲁的解释后她心里获得了宽慰。
背了一小段之后,古阿霞知道她享受完了,这是小伤,不能装死太久,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好手好脚还成为别人的负担。
她下来走,山路够宽,能肩并肩,也不会脚绊脚了,两个人平静,但内心充满一种奇异而温润的情愫,甚至渗透到身体各处。
山路最后被一条伐木林道切成两段。
林道露出黄褐泥土,显示这条路是新辟的。
双傻蹲在路边,握着担架上小女孩的手,好给她温暖。
素芳姨从背包拿下俗称“越战炉”
,美制lean的高压汽化炉──这种曾在越战野地中快速烹食而得名──煮一壶红糖姜茶,喝上一杯,让长途行走的人获得滋润。
古阿霞喝到第二杯时,看到希望的光芒顺着山路而来,一台伐木车来了,空车斗在崎岖的山路震响。
那是驾驶接到无线电来支持运伤员下山。
他们把小女孩搬上垫着厚棉被的副驾驶座,那不会太颠簸,从引擎室输送来的暖气令人舒服。
病患送走了,双傻与素芳姨随车护送下山,古阿霞松了一口气,与帕吉鲁沿路走回村子。
“法……莉……妲……丝。”
他从裤袋掏出绿豆壳大小的花朵。
“帕吉鲁,你答对了,好厉害呀!”
她的口气惊喜,而且从他手中接下那些她原以为遗落在草丛的花朵。
“它死得很好。”
“他是谁?”
古阿霞惊讶地问。
“乌龟。”
帕吉鲁想起她看见了老祖母杀龟的那一刻,脸上露出悲伤,那招确实出乎意料,他也吓坏了。
不过他看得出来,老祖母是老手,她用长铁簪穿过乌龟的颈部,直抵心脏,转动发簪加速乌龟死亡。
他当时的悲伤绝对不亚于古阿霞。
不过它死的时候没有太多痛苦,他是释怀的,这该如何跟古阿霞解释呢?没关系,路很长,需要有些话题才好走,他会慢慢说的。
1顽皮的意思,闽南语。
2惊悸的意思,闽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