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边还是很忙，乱糟糟的，像是在开会，接通电话，她声音温柔，&ldo;末末，怎么了？&rdo;

姜末怕耽误她工作，不敢废话，直接道：&ldo;妈妈，我想去看看沈昀，他一直不同意……&rdo;

对面有人喊&ldo;部长&rdo;，孙绮眠捂着手机说了一句什么，才道：&ldo;……我知道了，等会儿妈妈给你回过去。

&rdo;

姜末：&ldo;好的，谢谢妈妈。

&rdo;

到了晚上十点多，孙绮眠终于回过来电话，&ldo;沈昀一直不让你去看他？&rdo;

姜末坐在床上，抠着床单，&ldo;嗯&rdo;了一声。

那边顿了一会儿，&ldo;大后天下午我有空，妈妈陪你一起去看看他，这么久了我也没探视过他。

&rdo;

后天下午，孙绮眠的秘书提前来接她，然后又去□□接了刚开完会的孙绮眠。

等车子在一栋建筑前停下，姜末才知道沈昀去的竟然不是她以为的戒毒所之类的地方，而是科学研究所。

孙绮眠：&ldo;沈昀情况特殊，他身体里药物残留很少，正好政府有个科研项目，研究戒毒成功后复吸的影响因素，他没有心理依赖，是很好的研究对象。

&rdo;

姜末点点头，跟着孙绮眠进去。

迎接她们的是个年轻英俊的男研究员，笑容灿烂，姓陈，手里拿着一个记录本。

孙绮眠和对方打了招呼，对姜末道：&ldo;这是陈博士，是沈昀的负责人。

&rdo;

姜末伸手：&ldo;陈博士，你好。

&rdo;

陈博士和她握了一下手，收了笑，道：&ldo;沈昀不肯接受探视，我带你们进去，你们看可以，但是不要让他发现。

&rdo;

孙绮眠去看姜末，姜末没想到会这样，在陈博士的注视下，慢慢点了点头。

陈博士又笑起来，把手里的记录本递给姜末：&ldo;来，给你们看这个……沈昀刚过来的时候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应该是艾滋阻断剂的副作用……&rdo;

陈博士说的时候，姜末已经翻开了记录本。

从沈昀进来的第一天，详细的记录了他心理和生理上的各种状态。

&ldo;……厌食，呕吐，头晕，情绪抑郁……&rdo;

旁边的饮食记录里，一连好几天他都没吃什么东西，吃完就吐，只能喝水。

接着是焦虑，失眠，再加上戒断反应，短短几天，体重跌了十几斤。

她还看到了他的自述：&ldo;……很累，身上像缠了一条黄金打造的枷锁，想放弃，又舍不得……&rdo;

姜末连忙撇开脸，她知道这条&ldo;黄金打造的枷锁&rdo;指的是自己。

孙绮眠的态度那么平静，她以为真的没什么大碍，原来根本不是，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这么辛苦，她成了他的枷锁，她让他这么辛苦……

姜末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失声哭出来。

陈博士眼角余光看见姜末，女孩子强忍着眼泪，嘴唇都快咬出血了，看起来怪可怜的，顿了一下解释道：&ldo;那些是他情绪抑郁的时候，想法和观念都比较消极，现在已经好多了。

&rdo;

前几天还让他给他配了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