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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我家乡小镇,一个新店开张必将吸引很多人去围观,抱着孩子喂奶的,提着半成毛衣和毛线球的,扛着扁担的,腰间围着皮裙的匠人,还有习惯了东串西跳一刻也停不下来的小孩子。
可是在北京这座繁忙的城市里,谁有心情在一个地点长时间驻足?似乎每个人都是家乡田间的老水牛,背后都有一个扬起的鞭子。
我想起从这里回到住的地方还要半个多小时,坐快速公交也快不到哪里去,并且车站里永远都是那么多人,永远是那么挤。
于是,我直奔主题:&ldo;听小涵说,你是已经死过一遍的人?&rdo;我小时候听说过,被人用棍棒打死的狗如果放到阴凉的桃树底下,那狗就能活过来。
爷爷给我解释说,狗属土命,接着地气就能死而复活。
我老家隔壁的小孩子曾经为了确认老人没有骗他,居然残忍的将自家的狗打死,然后将狗的尸体仍在家前的桃树下。
狗是早上被打死的,傍晚时候,我又听到了熟悉的狗吠声。
他愣了一下,看了看小涵,垂下眼帘,说道:&ldo;是的。
我本来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但是小涵忍不住要跟别人说。
&rdo;
我点头道:&ldo;谁遇见了这种事情都要找人说一说,不然憋在心里太难受。
你应该理解她。
&rdo;
他笑笑,说:&ldo;我知道这件事都快让她憋疯了。
&rdo;他低下头去吃蛋糕。
小涵在一旁不好意思的笑。
他们俩的动作,没有一点做作的痕迹。
刚才他愣了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不愣一下我才会觉得是有意掩饰呢。
我不经意发现他的牙齿有明显的腐烂迹象。
虽然蛋糕上的奶油遮挡了他部分的牙齿,但是没有遮挡的部分让人触目惊心。
那仿佛是一个烟龄和年龄一样长的老头的牙齿,黑渍几乎将牙齿包住,只有最外面的地方勉强呈淡灰色。
并且他的牙齿有破损痕迹。
我差点将刚刚吃下的蛋糕吐出来。
他若无其事的吃着。
&ldo;那么……&rdo;我放下了蛋糕,推到一旁,&ldo;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呢?&rdo;
&ldo;我是怎么活过来的?&rdo;他像是在反问我。
&ldo;对啊。
像美国探险大片里那样?几个埃及法师念咒语之类的?还是……还是像中国的传说一样在某些特定的地方复活?或者别的?&rdo;我差点问出他是不是在桃树底下复活,转念一想,如果在他们老家也有类似的传说,岂不是要责怪我拐着弯骂他?于是急忙咽下后半句,改了一种表述方式。
&ldo;你还真问倒了我。
&rdo;他沉吟道,&ldo;就像做了一个梦,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活过来了。
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非常奇妙的……&rdo;
他双手在空中飞舞,似乎想要比拟一个什么形状,可是比划了半天,我也看不出他是要表达什么。
但是,他的表情像仿佛对某个地方非常神往,虔诚得像教徒,让人无法解读。
☆、冰冻男人
忽然,他的手僵在半空,如同两棵树的枯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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