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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向我走来。
他走过我,关上窗,小声说他怕我着凉。
太危险了,白浴衣里面就是那个女乞丐。
这一时间,我爱他爱得只想死去了。
爱从恨中腾空而起,带着恨的力量。
我愿拿一切来换他的一个真切的拥抱和亲吻。
一切都不抵他那只残手的抚摸。
我爱这个早就能毁我却不愿毁的男人。
所有的意愿和意志,都在这“不毁中。
在那之后的半年,我和宋峻停止了做爱。
不久,我们恬淡地谈起离婚。
激情不知去了哪里,怎样也搜寻不出来。
但我知道它肯定秘密藏在我身体的哪个角落。
我仍是不时去贺叔叔那儿找我爸爸。
他搬家了。
住了半层小楼。
是待遇。
又有了卧车。
又有了大小名流的客人,在他家谈风云或风月。
我渐渐也是重要谈客之一,在有人对金斯伯格或德库宁起劲的时候,我会不男不女地指手画脚、同人辩论,我会玩世不恭地笑。
却在某一刻,回首或抬头,我发现贺叔叔在看我。
根本看不见我的指手画脚和玩世不恭,他只挑他熟识之极的看。
他只看见我的六岁、八岁、十一岁,最迟是瓜棚中的十八岁。
只看见清气逼人和不知何来的一点儿野蛮。
他也就纯情和年轻了。
隔着许许多多失之交臂,他眼睛温温地照耀在我已死去的那部分。
只能是这样的表达没有,我爸爸病了一年,医生勒令他停笔。
再拿起笔的时候,所有人似乎都对这部巨著无精打采了。
出版社主编,杂态和报纸。
包括我爸爸和贺叔叔,像是错过了时令。
那是每天都有一个年轻作家爆冷门的时代。
都像当年贺一骑出版《紫槐》时那样年轻。
英气勃发,不可一世,出版社全去忙他们了。
对于我爸爸和贺叔叔的这部重大合作,他们不断挑剔,提出修改建议。
它足够我爸爸干到死。
越写不完,我爸爸越是负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