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接通电话，听筒里嘈杂，过两秒传来他的声音：&ldo;江随？&rdo;

&ldo;嗯。

&rdo;刚应了一声，就有个提着水壶的女生过来问，&ldo;同学，这个包怎么卖？&rdo;

&ldo;哦……&rdo;江随看了一眼，&ldo;那个二十五块。

&rdo;

那是李敏上学期买的帆布包，原价两百多，李敏用了几次就没用了，九成新。

&ldo;便宜点啊，十五行么，这都不新了。

&rdo;那女生居然还会讲价。

江随想起李敏的交代，说：&ldo;这个只用过两次，已经很便宜了，不能再低了。

&rdo;

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要了。

江随接了三十块钱，给她找了五块。

手里还握着手机，她看了一下，他没挂。

&ldo;周池？&rdo;

那边似乎在下小雨，有细微的声音。

江随听见他嗯了声。

&ldo;刚刚有点事。

&rdo;她说。

周池：&ldo;在忙？&rdo;

&ldo;跳蚤市场，卖点东西。

&rdo;

&ldo;我听见了，卖了二十五，你都会跟人讲价了，挺厉害。

&rdo;周池站在走廊里，靠着窗。

不远处，阮婧正和小黑一道过来。

小黑冲他招手，他没理，往角落走了几步，从兜里摸出烟盒。

另一边，江随不知道说什么，问：&ldo;你吃晚饭了么？&rdo;

&ldo;没有，等会还要开会。

&rdo;

江随哦了声，没有再问。

电话里静静的，两人都沉默。

团委的那几个干事又过来催促收摊，江随打了个手势，把人应付走了。

她对着电话说：&ldo;有人来催，我要收摊了……&rdo;

&ldo;好。

&rdo;他应了声，却不挂电话。

江随等了几秒，说：&ldo;我挂了。

&rdo;

周池不应声，指间捏着烟，眼睛看着墙角瓷砖上的裂纹。

过了会，他再看手机，电话已经断了。

项目组的讨论会开到快九点，大家各自散了。

小黑饿狠了，拽着周池去餐厅炒了两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