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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我跟着德军进了北京，协助他们维持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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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狗屁!谁都知道，德国兵最为凶暴，你是帮着一起残害京城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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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德军烧杀抢掠，我未能阻止，罪责难逃。

到了辛丑年春节，局势缓和，我悄悄逃离北京，不再为德军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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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哼!庚子年的旧事，要是追究起来，菜市口排队三年都砍不完汉奸的脑袋!再说啦，洋鬼子也不让我们追究啊!&rdo;叶克难话锋一转，目光朝四合院里探望，&ldo;仇德生，你有个独生子，名叫仇小庚，现在德国小学读书，是不?&rdo;

&ldo;此事与小庚何干?他才九岁，出生在庚子……&rdo;话说到这里，仇德生却又吞咽了回去，&ldo;你?&rdo;

&ldo;正是!&rdo;叶克难已抢进门口，看着书房里的灯光，&ldo;说下去!你儿子生在庚子年，请问是几月几日?生在何地?可有旁人的记录证明?&rdo;

&ldo;在……在……&rdo;

&ldo;让我替你说吧!庚子年腊月，行将是辛丑年正月，你给一群德国兵做翻译官，在皇城根脚下的工匠村巡逻，路遇几个姑娘，德国兵就上前奸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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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劝阻过他们，但根本没用，他们早已视人命如草芥，连我也会一枪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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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当时有个男人路过，带着襁褓中的婴儿，还有一头母山羊。

他想阻止德国兵的暴行，结果被一枪打中胸膛。

德国兵对姑娘们先奸后杀，带着在工匠村抢劫的古董回营。

而你听到寒风里婴儿的哭喊声，便生恻隐之心。

你以为那工匠已死，抱起襁褓一看，竟是个健康的男婴。

如果抛下这孩子不管，转眼就会冻死，或被野狗拖走。

而你娶妻多年，膝下无子，看到这孩子分外欢喜，决定抱走。

仇德生，谢谢你救了这孩子的命，积了阴德。

你将他抱回天津家里，和媳妇一起将他养大，视若己出，百般疼爱，取名仇小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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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仇德生嘴唇哆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ldo;襁褓里有块和田暖血玉，必是孩子亲生父母留下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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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细节，叶克难已确认无误，悠悠地长出一口气。

一个月前，京城西路巡警总局探员叶克难，收到摄政王的亲笔信，命他火速找回内务府御用工匠秦海关之子秦北洋。

他皱着浓眉读信里内容，手中把玩着一个铜墨盒，墨盒上刻有&ldo;古砚池中起墨波，右军书法妙如何。

黄庭一卷无多字，换尽山阴道士鹅&rdo;，背后是一幅字&ldo;鬼手仁心&rdo;，乃是祖父叶行客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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