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嘴二号不以为然：&ldo;可能因为跟你待久了吧。

&rdo;

闻言，赵荼黎不由得想亲他几下。

刚低头凑过去，手机在桌上不合时宜地响起，赵荼黎不喜欢挂人电话，拿过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神色复杂地擦干净手指接起来，沈谣做口型：&ldo;谁啊?&rdo;

很快他就知道是谁了，因为赵荼黎讲话用的是方言，绵绵的软糯气质，语速很快，沈谣连蒙带猜都不明所以。

但他可以肯定是赵荼黎的妈妈。

沈谣和家里打电话大多时候脸上带笑，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赵荼黎和他妈妈说话时总是冷着一张脸爱答不理极其敷衍‐‐大概在他的认知里，对家庭的理解和赵荼黎有偏差。

沈谣托腮坐在他身边，不去打扰。

&ldo;我妈。

&rdo;赵荼黎打完电话，这次没笑了，平稳地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ldo;听出来了，&rdo;沈谣的手指在赵荼黎嘴角划开，&ldo;你好像不太高兴。

&rdo;

赵荼黎理所当然道：&ldo;中秋没回家，她……算了，大过节的不提这个。

&rdo;

沈谣说：&ldo;我想听。

&rdo;

这话的语气不像以前了，赵荼黎诧异片刻，没问他原因。

他提起一只大闸蟹，熟练地掀壳取出蟹膏放在小碗里。

&ldo;你知道的，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过世了，妈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很不容易，我能体谅她。

但是年纪越大，她的性格越发反复无常。

我怀疑她有病，可每次提起要不要去看医生她就骂我没良心……左右后来不怎么在家，我也无所谓。

&ldo;现在开始赚钱养家，前不久拿寒焰和入阵的片酬给她买了套带小院的房子。

我本来觉得可以安慰她吧，哪知变本加厉。

&rdo;

赵荼黎把一只蟹处理干净，垂着眼睫有些讥诮地挑起一边嘴角：&ldo;所以我不打算带你回家见她来着，免得吓到你。

&rdo;

沉默后，沈谣轻声说：&ldo;沈诀他妈妈那时因为无人关心得了抑郁症，跳楼了。

&rdo;

他说话委婉，赵荼黎看了沈谣一眼，无奈道：&ldo;我知道你的意思……在家里，我没有话语权，娘家人都嫌拖油瓶拦着我妈改嫁，现在才变这样。

&rdo;

沈谣诚恳道：&ldo;你可真是倒霉催的。

&rdo;

赵荼黎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居然笑出声来，他认命道：&ldo;是啊，真倒霉。

&rdo;

吃完了蟹，喝了几口酒，沈谣自行收拾残局。

赵荼黎坐在餐桌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他们住得比周围高，此刻望出去只有积雨云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