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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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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帆接过药闻了闻，赵盼儿的一言一行都如此与众不同，令他生出了几分好奇：&ldo;你怎么会懂这些?而且不管见到死人还是伤口，你似乎都很镇定?&rdo;

赵盼儿苦笑道：&ldo;是啊，被没为官奴之前我坐过牢，替很多人换过药，后来到了乐营做官伎，就更没少挨打受伤了，习惯成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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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帆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早前的猜想：&ldo;当初在茶铺，你一听我是皇城司，态度立刻就变了，莫非……&rdo;

赵盼儿心中一酸，垂下眼帘道：&ldo;没错，就是因为皇城司的人抓走了我爹，我才变成了你鄙夷轻视外加嘲笑的贱籍歌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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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帆沉默了一会方道：&ldo;那会儿我其实并不是看不起你，我只是对歌伎都……&rdo;赵盼儿早已习惯了别人因她的出身就对她冷眼相待，比顾千帆还过分的人她都见过，若是每次她都放在心上，她早就被打垮了。

她半开玩笑地问：&ldo;怎么，以前被哪个花魁骗过?&rdo;

顾千帆拿药的手顿了顿：&ldo;不是我，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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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盼儿闻之一怔，她方才那句本是为了分散顾千帆的疼痛才说出的玩笑之语，这会儿倒颇为尴尬。

顾千帆放下药碗，看向窗外：&ldo;舱里太闷，我出去透口气。

&rdo;言毕，他闪身从舱窗里窜了出去。

赵盼儿阻止不及，一咬牙也从舱窗里跟着钻了出去。

赵盼儿好不容易找到在船后方静立的顾千帆，压低声音道：&ldo;你不要命了?要是被船上的人看到了‐‐&rdo;

&ldo;只有一个在掌舵，其他人都睡了。

&rdo;顾千帆指指自己的耳朵，&ldo;我听得到。

&rdo;

&ldo;太好了，我在舱里也快憋疯了。

&rdo;赵盼儿面露欣喜，却又突然想起来刚才自己似乎戳中了顾千帆的隐痛，现在露出笑脸有点不近人情。

她迟疑地说道：&ldo;刚才，我不是故意提花魁……&rdo;

顾千帆打断她：&ldo;那你就当没听过好了。

&rdo;

两人间静默了一会儿，赵盼儿抬头看着天上的残月：&ldo;还有八天就能到东京，这样谷雨之前，我还有五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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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想赶在谷雨之前到东京，是为了你那个叫欧阳的情郎?&rdo;顾千帆低头看着赵盼儿。

&ldo;有心思问这些，看来你也已经快好了。

&rdo;赵盼儿模仿着顾千帆刚才损她的句式，顾左右而言他。

顾千帆一怔，活动活动手臂，果然未觉得特别疼痛：&ldo;好像是。

&rdo;

赵盼儿眼神一亮：&ldo;看看，我的药管用吧?以前欧阳总夸我‐‐&rdo;意识到自己说了那三个字，她生生咽下了嘴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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