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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什么黑状可告。
我说。
我得好好利用他对责任的恐惧。
正因为他这份恐惧,他始终回避对我和他之间的感受命名。
我与他所有的拥抱、亲吻、触碰都是无名分的,都不被他以任何名义去认领。
反之,他可以对这些感受——无论生理的还是心灵的——一赖了之。
这是我在借酒壮形时都没有忽略的。
一星期前,我靠在那很不牢靠的木楼梯扶手上,听他说:那好吧,你跟我来吧。
我跟着他向他公寓走去时,渐渐听明白了他的话。
他实际上说的是:那好吧,你可是自找的。
我突然在他公寓门口驻步,酒全醒了。
我说我不进去了,就在门口等他去穿外套。
我看见他刹那间的自惭和追悔,但他很快如释重负。
他明白他和我都不属于那类人——享受一场纯粹的、无杂念的肉体欢乐后,不追究它的情感属性;在一场质变的肉体接触之后,他和我不可能在无命名的感情下继续蒙混。
里昂这时说:我知道。
那天你喝醉了,突然不进我的屋,我就知道你留了一手。
他冷笑着。
我钳起一片粉红的火腿。
说:你尽可以篡改事实嘛,没关系。
我已经拿定主意了。
你拿定了什么主意?
和安德烈分手。
所以你尽管去告我的状。
杀一个人杀一次和杀十次是一个效果。
我转身就走。
里昂叫道:唉!
……
整个餐馆都回应他,一齐停了动作,看他要说什么。
我才发现每张座位都静悄悄填满了一位食客。
里昂等人们又恢复了动作才说:我并不要你杀他一次或十次。
他的真实意思是:杀一次也好,杀十次也好,都是你的事,跟我可没有关系。
他走过去,抹净了表情,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