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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开口是相当蹩脚的玄语,不过这一点也在云端意料之中,这少女的外貌看起来就不会是玄国人。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他只好让少女进来,锁好门,调了一杯可可放在少女面前的桌子上。

&ldo;坐吧。

&rdo;见少女只是傻站着,云端替她拉开椅子。

少女低头看了看椅子,又抬起头看了看云端,这才坐下来。

伸出手指碰了碰那杯可可,突然缩回来,过了一会儿,又碰了一下,这次没有再缩回去,而是用两只手小心捧起了杯子。

&ldo;谢谢……&rdo;

云端正在整理橱柜,听到这话,暂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那名少女,&ldo;不客气。

&rdo;

&ldo;不、客、气……&rdo;少女小声重复着,低头喝了一点可可,呼出一口气,身子也停止了微微发抖。

等到少女喝完一杯可可,闻若穿着草莓图案的睡衣推开楼梯间的门,走到云端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角。

&ldo;我知道了。

&rdo;云端把手上的盒子放好,用毛巾干净手,&ldo;闻若,你在这里陪一下那个姐姐好不好?&rdo;

闻若爬到云端偶尔会坐的凳子上,踩着凳子扒着吧台向外面看去,点了点头。

云端轻轻揉了揉闻若头顶,头发还有些湿润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有一点凉凉的,但更多的是软软的。

走上二层,大致打理了一下房间,从柜子里取出被褥在隔壁房间铺好,拿着需要换的衣服走进卫生间。

脱下衣服,丢在滚筒洗衣机里,拉开左侧浴室的门,一股暖暖的湿气冲出来,没有散尽的蒸汽还盘绕在浴室的上空。

打开花洒,被分割成数条细流的水流顷刻拍打在身上,耳边除了水不停流出的声音和下水道传来的空洞回音之外,一片宁静。

思绪不自觉飘远,脑海里全是一个月前下着大雨的夜晚,摇摇晃晃倒在水泊里的弱小身影,还有那缭绕不散的&ldo;哗啦&rdo;水声。

如果……

他没有救起那孩子,他视若无睹,他听若惘闻……

说不定最开始他的决定就是个错误。

但是就算时间真的回到一个月前,一个月前的他还是会救那个孩子。

云端猛然睁开眼睛,水流一刻不停歇地在皮肤上划过,在下水道的入口处汇集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店里,少女坐在桌前,一脸紧张地攥着杯子,坐立不安。

她发现闻若一直在盯着她看,那种目光,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害怕。

好像没在看她,又好像在看她。

但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忽视这孩子的目光。

明明自己也应该习惯了接受这样的注目礼,但是为什么……

少女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一声&ldo;咔哒&rdo;,吓得她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扭头看去,云端掀开挡板,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闻若亦步亦趋,跟在云端身后,依旧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或者说,那个孩子无论看谁都是这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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