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跳下去，从包里拿出把细毛刷，蹲在路伯对面，仔细刷掉上面的灰尘。

完整的石块露了出来，方形，像个盖子，又像块石碑。

言萧看一眼路伯，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反应这么激烈。

灰尘没了就发现石盖上有花纹，刻得很深，但有磨损痕迹，也许是被动过了。

言萧盯着花纹看了很久，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站起来，余光瞥见有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不用看就知道关跃在等着她的定论。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ldo;上面的刻纹风格跟玉璜上的一致，刻的应该是狼眼，也就是狼身上最重要的部位，这里说不定真跟猃狁有关。

&rdo;

路伯莫名其妙：&ldo;你们在说什么？&rdo;

没人回答他，关跃蹲下去，动手去挪那块石盖。

路伯忽然说：&ldo;你别动，我来。

&rdo;

关跃松开手，还真交给了他。

路伯从口袋里摸出几根长长的铁片，薄薄的，瞧着却很坚硬。

他握着锹柄当锤子，分四面把它们紧贴着石盖敲进去，然后一根一根去掰那铁片，慢慢地在石盖和土层间撬动。

光是这件事他忙了有半个多小时，停下来时气喘吁吁，对关跃说：&ldo;搭把手。

&rdo;

关跃帮忙把石盖撬动，移开了最多一两厘米，抬头问：&ldo;能探到里面吗？&rdo;

路伯的脸色出奇的凝重，摇摇头：&ldo;这就像是个界碑，挖到也不算什么，下面的土层肯定还厚着呢。

&rdo;

&ldo;所以我们现在什么也看不出来了？&rdo;关跃的语气有点冷。

路伯沉默，腰间别着的烟杆又抽出来，眉心皱着，额头上沟壑遍布：&ldo;关领队，算了吧，下面有什么都不知道，就凭我们这几个，怎么可能动得了这里。

&rdo;

关跃把石盖移回原位，跃出土坑。

路伯没动，还蹲在那里，一口接一口地抽旱烟。

言萧盯着他苍老的背影看了两眼，出了坑，走到关跃跟前。

他从车里拿出衬衫，正在往身上套。

&ldo;怎么回事？&rdo;

关跃迅速看了她一眼：&ldo;什么？&rdo;

言萧冷笑：&ldo;装什么蒜？我问路伯，他有古怪，一个做向导的，怎么好像很懂考古的手法？&rdo;

&ldo;我从没说过他只是个向导。

&rdo;

&ldo;那他是干什么的？&rdo;

关跃忽然看了一眼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