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其实很忙，不是每天都有空，所以找馨宁爸爸的事就拜托给了别人。

而问夏空暇时间稍微多点，借了李聿白的车在孤儿院附近猫着。

两个院长作息时间挺规律的，也没有什么差错。

问夏倒是事无巨细地记录了下来，记完一次就要同步发给云谏和李聿白。

大概盯了一个星期也没点动静，问夏只得先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他工作上，偶尔空出点时间来，就会反复把两个院长的路线细细看一遍。

她从来不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完美犯罪。

只要做过，就一定能留下痕迹。

那这痕迹在哪儿呢？

她努着嘴，把那几天的记录重新誊抄了一边在纸上，都是些常规的场所。

问夏拿着笔在纸上来回画圈圈，突然定住。

然后就飞快拎着包出门，带起的风把桌上那张纸吹动了一点角度，上面被黑色水笔重重圈起来的三个字—美容院。

问夏边走边边翻着她和李聿白的聊天记录，里面有她第一次看到蔡院长去美容院时的感慨：“果然女人爱美是天性，这种时候也不忘去。”

她狠狠拍了下脑门，暗骂自己反射弧太长。

等她从地铁里穿过去，在A口看见不远处那栋白色建筑时，突然觉得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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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那辆车朝她而来，或者是她和阿叙在停车场对峙，她都没觉得害怕过。

反而在此刻，她发现原来那么普通那么日常的事，竟然隐藏着犯罪。

只要一想，她就觉得毛骨悚然。

问夏假装客户进去，被两个女人带着介绍了她们的项目，又带着把店里逛了一圈看看设备和人员，最后问夏笑着说：“谢谢你们，我想回去考虑一下。”

“好的，没关系。”

一切都没有问题，问夏僵着脸出了店门，迎面走上来一个穿白裙子的女生和她擦肩，鼻间瞬间飘进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问夏回过头去看，觉得在哪儿看过这个女孩。

等看见女孩半张脸，她才想起这不就是她面试时撞见的姑娘吗？还挺巧。

才走两步，问夏再次停住脚步。

不对，这香水味，她上午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闻到过。

*

夏末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白日里的燥热。

今晚没有月色也没有星星，像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大地。

远处街道的路灯星星点点，树叶的影子在地面摇曳。

问夏坐在阳台摇椅里，眯着眼似是睡着了。

微风撩动她柔软的发丝和裙摆，恬静而温和。

李聿白洗完澡出来看到是便是这幕，他弯下腰准备把人抱进屋睡，问夏却倏地睁开眼，手臂勾着他脖子。

“回房间睡，外面有点凉。”

“再坐会儿嘛。”

问夏拉着李聿白和她挤在一起坐下，坐来坐去还是坐在了李聿白大腿上，她趴在他胸前，似乎格外享受这种安宁。

李聿白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后颈和长发，另一只手揽在她纤腰间，感受她在胸口微蹭带来的酥痒。

“李聿白。”

“嗯？”

“你幸福吗？”

“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