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

&rdo;程询解释，&ldo;第一次这样来看你，只能适可而止，不然的话，令堂会怎么想？&rdo;

这解释完全说得通，怡君就没说什么。

她抬手，轻轻碰了碰他进门到此刻都未除下的斗篷，凉凉的，有湿气，&ldo;冷不冷？&rdo;

&ldo;不冷。

&rdo;转头看一眼门上悬挂着的厚实的帘子，他回转身形，手抬起，虚虚勾画着她眉宇的轮廓，终究停留在她鬓角。

是这样美丽的怡君，亦是这样开心、自在、灵动的怡君。

这一世的情缘，真的可以心安了吧？

从不曾以为会有的孤独，在与她的亲事落定之后，他反倒深刻领略。

太想她，太想与她早一些朝朝暮暮相伴。

很多很多的事，想讲给她听；很多很多的挣扎，想她帮忙斟酌。

只有她能懂得。

此外，是更多的担心、忐忑。

我离你更近了，反而更不知足了。

更急切。

怡君凝视着他的眼神，看到交织在他眼底的纷杂情绪。

这是她看不懂的。

很用力很用力地将手握成拳，到修剪得不长不短的指尖掐如掌心，方缓缓松开来。

她近乎怯怯地抬起手，轻轻的，握住他在自己面颊一侧悬而不落的手指。

&ldo;你在担心什么？&rdo;她担心地看着他，语声轻而柔软，&ldo;你会顾得自己周全，我相信。

至于我，凡事会更加当心，什么事都不会有。

&rdo;除了这些，她想不到别的可能，&ldo;这一次，你相信我，好么？&rdo;

第36章风敲竹

（一）

先前的事，他要她相信他。

而今日，她要他相信她。

程询的视线渐渐转为清明，眸子渐渐转为惯有的明亮。

他轻柔而诚挚地说：&ldo;我相信。

&rdo;

怡君的睫毛忽闪一下，&ldo;你是不是听说我这边一些事了？&rdo;例如她曾在状元楼见过廖芝兰，例如……姐姐与商陆的事。

&ldo;没事，有事也已成为过去的事，都是我与姐姐力所能及的。

真有犯难的事，我会告诉你，要你帮忙拿个主意。

&rdo;停一停，笑了，&ldo;你也知道，我大多数时候，都不知逞强为何物。

&rdo;

程询唇角上扬成愉悦的弧度。

见他如此，怡君心安许多，继而意识到此时情形，手松开来、落下去，一时间有点儿局促不安。

程询则以双手温柔地捧住她的面颊，指腹摩挲着莹润如玉的肌肤，&ldo;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