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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3页）

&ldo;再给你做双鞋！

&rdo;春儿说着转过头来，&ldo;换上二尺半了，真像个大兵了！

我给做的那褂子哩？&rdo;

&ldo;这不是套在里面，还做鞋干什么，队上什么也发！

&rdo;芒种说。

&ldo;发了吗？&rdo;春儿说，&ldo;我先做好你穿上，要不，穿着这么新鲜衣裳，下面露着脚趾头，多不好看！

&rdo;

&ldo;怎么看着你不高兴？&rdo;芒种坐在炕沿上，靠着隔扇门。

对面墙上有四张旧日买的木刻涂色的年画儿，是全本《薛仁贵征东》，他望着别窑那一节。

春儿没有说话，眼圈儿有些红了。

芒种说：&ldo;你这是怎么了？舍不得你这枪吗？我还给你放下，当了兵，不愁没枪使！

&rdo;

&ldo;放屁！

&rdo;春儿笑了，&ldo;你这就走了，我不知道还能和你见面不？&rdo;

&ldo;为什么不能见面，我又走的不远，无非在家门子上转游。

&rdo;芒种说。

春儿说：&ldo;那可不敢定，一步一步你就离我们远了，你没见庆山，他一出去就是十年！

&rdo;

&ldo;我哪里能比他！

&rdo;芒种说，&ldo;我这一辈子能成了他那样，就是死了也不冤。

你没见今天大会上哩，人家真有两下子！

&rdo;&ldo;你得跟他学，&rdo;春儿说，&ldo;还要比他好，别叫姐姐笑话我们！

&rdo;

&ldo;我记着你的话！

&rdo;芒种说。

&ldo;你出去长久了，&rdo;春儿低着头说，&ldo;别忘了我。

做了官儿，也别变心！

&rdo;

芒种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急的胀红了脸，说：&ldo;你净说些没踪没影儿的话！

我怎能变心哩！

&rdo;

&ldo;有什么凭据？春儿抬起头来，红着脸，眼里有那样一种光芒，能使铁打的人儿也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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