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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听见隧道中传来轰隆隆的声响,燕惊秋都会闭上眼睛。
地铁进站时刮来一阵猛烈的风,他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卷进去。
有一回,这样的感觉如此强烈,他踉跄了一步,跌进黄线里,被站台巡查的工作人员怒吼着拖回来。
周围人都惊疑地看着他,他拍拍衣服站起来,默默垂着头,并不感到害怕。
他只想起梁鹤洲。
要被飞驰进站的车厢吸过去的那种感觉,就好像爱上梁鹤洲一样,不由自主,无法控制。
来这儿已经两个月。
害怕无意间在国内的八卦头条上看见宋寒清和梁鹤洲的消息,他刻意回避了手机,把与外界的联系维持在最低限度。
离开的时候他没有和任何人道别,跟着舒琼走进机场,回望一眼外头阴沉的天,心里想着,就这样了,这五六年的意乱情迷。
放手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艰难,事实上,这个念头冒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全盘接受了,甚至没有再负隅顽抗一下的勇气。
在任何方面来说,宋寒清都是更称职更完美的男朋友人选,裴素丽住院他多方打点,为鹤洲排忧解难,会在鹤洲不舒服的时候贴心关怀。
而他,好像从始至终都在添乱,做些荒唐离奇的举动,甚至连鹤洲的生日都不记得。
裴素丽的葬礼,他悄悄去了。
前一晚在电话里听程庭南说,鹤洲状态很不好,所有事情都是宋寒清一手操办的。
他觉得自己没有颜面光明正大地出现。
那天天气格外窒闷,热得人喘不过气。
他远远看见穿一身板正西装的虞然,脸颊通红,头发都被汗湿。
梁鹤洲弯腰,把一束白菊放在墓碑前,宋寒清站在一旁,撑开一把遮阳伞。
伞太小了,甚至遮不住他的肩膀,看着就像一顶稍大的宽檐帽,很滑稽。
梁鹤洲迟迟没有站起身,宋寒清便也蹲了下去。
他揽着梁鹤洲后颈晃了晃,梁鹤洲说了句什么,把头抵在他肩上。
燕惊秋失魂落魄地回家。
晚上,他给梁鹤洲打电话。
不知是睡迷糊了,还是没留心来电显示,梁鹤洲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寒清”
。
他握着手机久久说不出话,感觉周遭世界正在快速崩塌瓦解。
他不懂怎么操办葬礼,也不会想到要给鹤洲遮一遮毒辣的太阳,更没有可以让鹤洲依靠的肩膀。
尽管那伞那么小那么滑稽,可是宋寒清拿得出来,他双手空空。
所以在舒琼打电话来质问他以后到底要如何生活时,他选择了出国,选择灰溜溜地逃走。
他时常望着公寓壁炉中燃烧的火焰发呆,剖析过去的自己,从各个维度和层面。
有一些事情,他真的不能理解不能去感同身受,不管他人如何强调他带去了伤害,那些回忆也只是普普通通地泛着旧。
但现在,想起鹤洲,他好像就能明白个中酸楚,会很心痛。
可是醒悟得太晚,在这种时候,也成为一项无法挽回的过错。
圣诞节时程庭南过来拜访,见面第一句话就提起宋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