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尴尬的插曲，温别一路开车，谢小延一路都非常安静，完全没有了问东问西、调节气氛的心。

她只想安静的在后座羽化成仙。

他开了点天窗，凉爽的夜风透过那缝隙扑进来，谢小延吹得晕晕乎乎的，从刚才医院的消毒药水和闷闷的环境里逃出来，一下呼吸到新鲜空气，她感觉像是被解绑了一样，即使腿疼都能忽略了，她透过天窗望着星夜，高速行驶下谢小延觉得每片天空好像都是一样的，但又好像都是不同的。

她脑袋里什么都没装，只是觉得困又自由。

也不知道温别开了多久，谢小延迷迷糊糊地转醒，靠近她这边的车门一下开了。

她撑着车门蹦下来，揉了揉眼睛，看见面前的海滩和岩石群，揉眼睛的手都停住了。

谢小延低头，看了眼石膏，更傻了。

现在梦真是保真又还原，怎么行动还是不便！

？

&ldo;这边走。

&rdo;

温别淡淡道，说完转身朝西边走去，示意她跟上。

谢小延发挥了单腿袋鼠的蹦功，右腿偶尔落地，虽然还是疼，但完全在她的忍受范围内，她就这么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温别带她走到了岩石群边，在黑暗里，他平静地望向她，指了指海岸线边离他们最近的一块岩石：&ldo;能上去吗？&rdo;

谢小延失笑，过了几秒笑容渐渐消失，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眼里也微微冷了下来：&ldo;你什么意思？&rdo;

温别极轻地勾了勾唇，月光像一盏微弱的路灯照在他们身上，海上方的黑暗像宇宙深处没有光亮的区域，静静的吸收着一切，而她在他的眼里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ldo;我今天就像你一样。

想上去，但根本上不去。

&rdo;温别笑着看她，食指随意往海的方向指了指，也是远方岩石的另一边：&ldo;而你就在那里。

&rdo;

他的目光滚烫而宁静，酝着被压在最底的哀伤，但那只是一闪而过，快得人觉得那只是幻觉。

&ldo;你自己去找那些人谈，可以，&rdo;温别短暂地闭了闭眼，低头解开大衣的扣子，语气温然：&ldo;你摔伤了想自己去医院，最多找朋友给你送点水果，可以；你想‐‐&rdo;他想起什么，短促地笑了笑，眼里温度偏低：&ldo;做我的地下情人，瞒着全世界，你也可以。

&rdo;

&ldo;你什么都可以。

&rdo;

温别抬手在她眉间抚了抚，语气轻柔：&ldo;但我不行。

&rdo;

他气的不是隐瞒撒谎，也不是听到信息后的大脑空白和紧绷疯狂的神经，是藏在她决定后面的，完全呼之欲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