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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苏清河忽然感觉到老人抱着自己的力气大了很多，语气很淡，但那种绝望那种痛到骨子里的悲伤没有人听不出来。

十年前？苏清河眼神恍惚了一下，他在想是什么时候，那时他就应当认识了苏梅才对。

&ldo;苏婆婆。

&rdo;杨洛天叹了口气，这件案子虽然本来就觉得不普通，但发展到现在，虽然只是一些旁枝末叶，但还是可以查觉到这其中的太不寻常，因为这牵扯的人都有些不太平凡，车祸看来真的另有隐情。

苏婆婆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杨洛天：&ldo;她说她将来一定会有报应的，不过要死肯定也要死回来，所以请我愿谅，如果有一天有人来找我给她收尸，让我看在她是我女儿的份子上就帮她收了。

&rdo;

&ldo;这么多年一直没人来找我，也没有她的消息，我很高兴，因为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离开时说她爱上了一个人，我就想是不是她与她爱的人幸福的生活在某处，即使不回来看我这老太婆那也没有关系。

只是没想到还是来了。

&rdo;

小丁已经哭了，苏钥与杨洛天神情也是一片黯然，只有老人神情还是一片淡漠，小孩藏在老人怀中让人看不到表情。

&ldo;婆婆，那时为什么不劝劝苏姐。

&rdo;苏钥忍不住的道。

苏婆婆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绽开了一缕苦涩的笑：

&ldo;她十六岁离开那年也是在夜里，外人都认为她是瞒着我的，其实我是亲眼看着她离开，没有阻拦。

她是我的女儿，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孩子，她心里怎么想我会不知道。

那年回来，一身的血，却还在笑，也不避讳我这个娘，你说我还能拦什么？&rdo;

&ldo;后来我就想开了，好活歹活都是一辈子，是自己选的就行了，我等着给她收尸。

钱我都藏着呢，你们可以跟我去拿，我一分都没动。

&rdo;

杨洛天却沉默了，那钱是一个女儿用生命来挣给一个母亲养老的，有他们什么事情。

半响一片宁静，老人感觉到肌肤上有滚烫的湿意，不由得又用力抱了抱怀里的孩子，这也许不是女儿的娃，但却是女儿用生命换回来的娃，她怎么能不要。

她还有没说出来的话。

那时她不要那些钱，她哭着对女儿说，她不能要女儿用命换来的钱过好的生活。

女儿怔了半响却笑了，那笑容她很熟悉也很陌生，因为在很久之前在她脸上也出现过，就是她看上那外来的年轻人的时候。

女孩笑得有些羞涩，衬着那一身鲜红的血，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鬼魅：&ldo;姆娘，这钱你收下，我爱上了一个人，我想为他生一个娃，只是我们都不能养，所以一定会送来给你养的。

这钱你就拿来养他吧。

苏清河，我有个孩子无论是女孩还是男孩都叫苏清河。

&rdo;

当那个姓杨的警察对她说有一个叫苏清河的孩子要见她时，也就知道一切来了。

即使不是亲生的，不是女儿没有亲手送来给她的，但只要叫做苏清河，那就说明女儿将这娃当她自己的娃了，她还是将孩子送到她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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