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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同众多俄国知名作曲家相识,我很高兴:林姆斯基-高沙可夫、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斯克里亚宾、凯撒·居伊、葛拉祖诺夫等人。
在莫斯科,我经常在拉赫玛尼诺夫的指挥下演奏,他天赋极高!
如果明白古典音乐在俄国是以何等惊人的速度兴盛起来,他们的作品就显得更加了不起。
而且他们待我是那么亲切!
和林姆斯基-高沙可夫共同经历的一件事,我记忆尤为清晰。
那时我在圣彼得堡,席洛第带我去马林斯基剧院观赏林姆斯基-高沙可夫一部歌剧的演出。
在第一幕和第二幕之间的休息时间,葛拉祖诺夫来到我跟席洛第的包厢,他曾是林姆斯基-高沙可夫的弟子。
他对我说:“我刚才跟老师谈过话,因为你在这里,他很紧张,怕你不喜欢这音乐。”
想象一下,此人多么谦虚!
当时他六十多岁,事业正达到高峰,而我还不满三十岁。
我很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我请葛拉祖诺夫告诉林姆斯基-高沙可夫,说我非常喜欢这部歌剧。
演出结束后我去见他,告诉他我十分喜爱他的音乐,他显得非常感激!
这位伟大的俄国作曲家还是位俄国海军高阶军官,我对此一直很好奇。
不过,我从未见过他穿制服。
常穿制服的作曲家是居伊,配上他浓密的白胡子和目光锐利的眼睛,模样迥异。
他是沙皇军队里的一位将军,据说是炮兵之类事务的权威。
他父亲原是名法国军官,在一八一二年拿破仑从莫斯科撤军时留了下来。
或许居伊是拿破仑带给俄国的少数好事之一。
在我所见到的俄国作曲家当中,斯克里亚宾无疑给我留下最为戏剧化的印象。
他这个人实在不可思议,是个真正的创新者,事实上,他是个发明家,是探索新观念的先驱,不仅在音乐上,在哲学上亦然。
他总是用和声与管弦乐法做实验。
有趣的是,就跟林姆斯基-高沙可夫和居伊一样,他的事业也是在军中展开。
后来他转向音乐,先成为知名的钢琴家,然后才成为作曲家。
我们相识时他才三十多岁,相貌英俊,留着抹了蜡的八字胡和一把小胡子。
他跟我讨论他的许多想法。
他认为我们所知的音乐在很多方面都粗糙而原始,我们的音阶过于受限而且肤浅。
他对音乐和色彩之间的关系非常感兴趣,事实上,他认为相对于音阶,也应该发展出针对视觉、味觉和嗅觉等其他感官的“音阶”
,对审美感觉的所有可能性加以研究。
他断言一个人在听音乐时无可避免地受到演奏环境的影响,声称在黑暗中听音乐,其效果跟在明亮中听音乐相当不同,还说一个人会对色彩的种种变化起反应,就跟对温度变化起反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