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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松晏如释重负般地朝他笑了笑,趔趄着朝他走去:“单舟横。”
&esp;&esp;单舟横急忙扶住他,被他胸前一滩血迹吓了一跳,连忙问:“你怎么样?能撑住吗?”
&esp;&esp;松晏粗声喘着气,周身冰凉。
他浑身都在发抖,五脏六腑又疼又冷,一张脸更是毫无血色,惨白如雪。
不等单舟横再开口,他便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esp;&esp;松晏又梦见了那个手持青灯的人。
&esp;&esp;他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一如既往地睥睨苍生。
&esp;&esp;眼看着他徐徐走来,松晏听见自己清晰无比的心跳声,混杂着难以忍受的哽咽啜泣。
&esp;&esp;一步、两步
&esp;&esp;他在松晏面前驻足,停顿数秒后缓缓蹲下身。
他青绿的衣角铺在地上,仿若那日佛前莲池里的一片绿叶。
&esp;&esp;松晏泪眼朦胧,甚至不敢抬头望他。
&esp;&esp;“我会剜去你的神骨,送你去人间”
&esp;&esp;他说了很多话,但松晏什么都听不清楚。
&esp;&esp;泪眼朦胧中,松晏只知道那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后伸手将他抱进怀里,满怀的桃花香刹那间充斥鼻腔。
&esp;&esp;下意识的,松晏回抱他。
但下一瞬,身后脊骨里炸裂开的疼痛逼他不得不松开手。
&esp;&esp;在这疼痛里,松晏仿佛窥见匕首刺进后背的那一瞬间——冰凉的刀子划开肌肤,血珠子一滴接一滴地渗出来,薄刃紧接着往下割去,划开血肉,露出森白的骨骼。
&esp;&esp;“不、不要、不要不要!”
&esp;&esp;松晏骤然坐起身,那把滴血的匕首的影子似乎还徘徊在眼前。
他惊出一身冷汗,迷迷瞪瞪不知是醒着还是昏着。
&esp;&esp;“松晏。”
沈万霄将一杯温水递给他。
&esp;&esp;松晏怔怔地转头。
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有惊惧,也有茫然。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看清楚眼前的人,随后猛地抱住沈万霄,止不住抽噎。
&esp;&esp;沈万霄握着杯子的手一颤,杯中温热的水洒在地上,开出一朵朵不知名的花。
&esp;&esp;“松晏。”
沈万霄伸手擒住松晏胳膊,想要将他推开。
&esp;&esp;但刚分开一点,松晏又重新缠了上来。
&esp;&esp;沈万霄垂眸,轻声唤他的名字:“松晏。”
&esp;&esp;目光触及他发红的眼圈时,沈万霄推拒的手渐渐失力,纵容他紧紧抱着。
&esp;&esp;松晏什么话都不说。
他一直在哭,眼泪全抹在沈万霄的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