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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渊淡瞥他一眼,没有搭理他的话。
“你不说小爷也猜到了。”
风眠嘿嘿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看破一切的揶揄,“是为了那日憩院的小姑娘吧。”
他这人记性不错,最初见着容御便觉眼熟,今儿细瞧倒真让他记什么,于是很自然就想到了昨日在容家见到的那一高一矮的身影。
那小姑娘想必就是他小师叔的遗腹女了。
沈临渊摩挲手里的酒盅,闻言轻掀眼帘,凤眸中冷光凛冽,看得风眠面上笑容一僵,待他自捂嘴巴消了声,方不疾不徐地道:“明日谢家老太爷大寿,容峥会出席。”
说起正事,风眠便收了顽笑,脸上顿时严肃起来。
“嗬,说起来容峥这老小子倒比京中达官贵人的谱还大,想见他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风眠摇头一叹。
若非容峥的府门难进,风眠昨日就该寻着容峥好生叙叙旧了。
见沈临渊的目光再次横过来,风眠立马坐得端正,手拍心口保证道:“你放心,明日且看小爷表演吧。”
——
翌日,艳阳高照,驱走冬日的六七分寒冷,江陵城南珠玉巷的谢家大宅里红绸高挂,正厅中央高悬的偌大“寿”
字,更将喜意烘托出十分来。
今日是谢家老太爷八十大寿,前来恭贺喜寿的宾客络绎不绝,门口迎来送往的管家小厮都险些笑僵了脸。
“容老爷到!”
府门外不知谁高声一呼,才刚刚得空歇息一阵的管家和小厮互相对视一眼,不得不重新扬起笑脸迎出门去。
台阶下,朱盖锦衣的马车缓缓挺稳,檐角上悬着的玉铃儿叮叮当当响了两声,一只五指戴着金玉戒指的大手挑起锦绣车帘,然后一个身穿锦衣华服、头戴金玉冠的中年男子弯腰走出马车,踩着容家小厮的背缓步行了下来。
这中年男子面容生得周正,不难看出年轻时的风采,可偏偏一身金玉之气教人见了不由侧目。
看见迎上来请安的谢府管家,中年男子的目光只微微一顿,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就负手阔步朝前走,多余的话半句未说。
此时谢府门前还有别的宾客赶来,走在中年男子身后不远处,瞧见男子倨傲的态度,有人不由嗤道:“不过就是个中途发家的‘暴发户’,倒还真的拿自己当个人物了,在谢老太爷大寿的好日子里,居然也敢这样摆谱!”
“可不是,谢老太爷当年可是帝师,若非……嗐,那样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回头可莫被这人给气着了。”
“是啊,是啊。”
谢老太爷已经是八十高龄,可整个人看上去依然精神矍铄。
此时,他人在书房,听见前院传来的嘈杂动静,两条须眉几乎都皱成了一团。
他随手抄起一卷书卷起来在桌案上连敲数下,才吹胡子瞪眼睛地看向坐在不远处悠哉悠哉煮着茶的青年,“胡闹,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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