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司机打开后座车门：“韩总。”

“啪——”

贺闻奇兀自摔上了副驾驶车门。

韩季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低头坐进车后座。

车厢里充斥着低气压，贺闻奇全程转头看着窗外，心里憋着一股子不痛快。

这人怎么突然冒出来，一次两次的反复撞见就罢了，怎么还成了自己的新老板。

之前不知道还好，既然是老板，那还得掂量着点儿。

他进公司才三个月，这份工作虽说无所谓，但他并不是冲着工作才进的公司，他有必须要待下去的理由。

“为什么应聘前台？”

韩季盯着前面那人的后脑勺，视线顺着他耳廓、下颌线条描摹。

几年不见，彻底长大了，脾气也跟着渐长，不再是当初跟前跟后，动不动就叫“季哥哥”

的小家伙了。

贺闻奇微微转了一下头：“您现在是以韩总的身份在问我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如果是老板问呢，那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回答；如果是不相干的人……也没必要答。”

韩季：……

“我记得当初你学的动画设计，眼下既然进到了动画公司，怎会去做跟动画毫不相干的前台工作？”

韩季说的是贺闻奇原本应该上的那个大学专业。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其实贺闻奇不答，韩季也不会再继续追问下去，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弄清楚心里的那些疑惑。

没想到贺闻奇却说：“你记错了。”

简短的四个字，将人拒之千里外。

“韩总，我到了。”

车停稳，贺闻奇开门下车，“多谢韩总送我回家，明天我会按时到公司上班的。”

韩季本想把人送进门了再走，见他这幅姿态，最终还是作罢。

他把药递给贺闻奇：“不急，身体完全康复了再上班，多请几天假好好休息。”

“多谢韩总关心，韩总慢走。”

贺闻奇客气又疏离，急着赶他走。

韩季转身上车，对司机说：“去公司。”

-

进门的时候乔源正在沙发上接电话。

“我知道了，你放心，好的韩先生……”

贺闻奇从他耳边抽走手机挂断：“为什么给韩季打电话？”

“是他打过来的，让我提醒你按时吃药。”

“我是说昨晚。”

“昨晚？嗐，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