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精灵没有说话。

有一段时间，他的眼中有千思万绪绞缠在一起，随着卢卡斯的言语而波伏，但话音一终止又迅速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与漠然。

卢卡斯忽然意识到那双眼睛里有他无法看见的东西。

他盯着血精灵，这家伙的脸上像是结了一层霜。

他们都善于隐藏与逃避。

所以这就是&ldo;闲事&rdo;吗?

他忽然轻佻地笑起来，将沉默的血精灵丢在原地，转身走向他的队长。

&ldo;罗伊。

&rdo;

他说出罗伊的名字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仿佛从未被另一人的出现打断过。

&ldo;是时候了，我们该走了。

听说凯恩想让你担任此战的副指挥官?其实我之前隐约料到了，你早晚会擢升到这个位置。

&rdo;

卢卡斯走到罗伊面前。

&ldo;大部队已经陆续到达，我们得尽快赶过去。

&rdo;

哈兰站在原地，面朝森林，看不见身后。

他听着后面传来的说话声，卢卡斯的声音足够响亮清晰，可他仍觉得自己在窃听。

他沉默地站着，却显得如此多余。

说话声结束之后，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令他束手无策。

他想回头。

&ldo;知道了。

&rdo;是罗伊的声音。

哈兰怔住了。

是有意不让他听见吗?

那一声回应支离破碎，像从一团黑雾中里一点一点渗透出来，早已不成型。

一阵轻风都能将它吹散。

可他却感到脑内发生了一场山洪。

是什么，在浑然不觉的情况下已然酝酿数周?又为什么没有能够早点察觉?他忽然明白了文森特之前所说的含义。

他现在才明白。

连文森特都比他早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