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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却冷不丁有人问:“叹什么气?”
她目光所及之处是空旷的露台,背后突然无声无息出现一人,让她心里一跳,分辨出声音是谁,她才缓缓转身。
江瓷似乎出来得比她更匆忙,灰色貂绒的外套搭在手臂上,雾蓝色的内搭坠着一条银白色的项链,在昏黄灯光反射下映出流光。
天台风大,吹着她的黑发从背后扬起,她朝舒环屿走过来,舒环屿的眼睛恍地被风吹到,朦朦胧胧眯起眼睛,只看到一片雾蓝色的影子从灯光处走过来。
“没什么。”
她回答。
江瓷走到她身旁,模仿着她刚刚的样子,把双臂搭在天台的栏杆上,眸子望向楼下的车水马龙,韶兰没有杨湖那么繁华,却更有烟火气,这家餐厅的楼下是条居民楼后的小路,有的人骑着摩托车趁着路灯闯过,有人牵着宠物从水潭上跳过去。
她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的问题,言辞中却细致入微:“从下午游戏还没结束时就不开心了,下午的游戏中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点吗?”
舒环屿还没回答,她轻柔和缓的语气就又飘过来:“你下午那句‘你不知道吗’是什么意思?”
她皱眉,“我应该知道吗?”
舒环屿抿抿唇,也将手臂搭在栏杆上,向着黑夜长长呼出了口气,望着呼出的白雾缓缓开口。
“mantha是谁?为什么说我和她很像?为什么要说因为她的事才帮我?你从一开始对我好,对我亲切,就是因为我像她吗?”
或许是积压太久,对她来说说出来又是件并不容易的事,事情一开口,就不受她的控制,忍不住全部发泄出来,说到后面甚至开始哽咽。
“我还以为我们两个之间有特别的,与众不同的,相互吸引的地方,我才会和别人不一样,和江老师一下子走得那么近,关系这么亲密,我们可以住在一起,可以半夜在沙发上打闹,我遇到麻烦的时候会帮我解围……原来并不是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而是因为我和一个人一样。”
眼泪一旦开始落下,就接连不断,江瓷看得心里发堵,下意识想抬手去为她擦泪,却想到她刚刚的一系列发问,觉得如今不是时候。
索性掏出包纸巾递给她,决定先解释当下的问题。
“mantha是我在曼彻斯特的朋友,我们一起长大,算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确实跟你很像,开朗,热情,遇到事情的时候好像要被击退了,但是又会自己想出办法解决,好像永远都不会被打败。”
看她语气熟悉的样子,舒环屿的泪流得更多了。
“她是你朋友?我也是你朋友,不管多亲密,多熟悉,都不过是朋友吗”
舒环屿也知道自己问出的话似乎没有逻辑又无理取闹,可她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这么多,只想等着江瓷给她一个解释。
“朋友也会不同,但这并不是重点。”
江瓷的语气耐心极了,“mantha在17岁因为家族之间的争斗被陷害,如今还在牢狱之中,这确实是我想帮你的一个理由。”
舒环屿抽泣一下,“因为淋过雨,所以想给别人撑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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